回手时,虎口处已经被咬了一圈红印。 小孩儿牙尖得很,伤口破皮见肉了,渗出几颗血珠,火辣辣地疼。李建国刚好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疾步过来道:“怎么了?” 见到夏露手上的伤口,他目光一沉,很快明白了什么,看向瑟缩在桌下呜咽的当当,疾言厉色说:“出来!” 夏露捂着伤口,吸了一口气劝道:“唉李老师,你别吓他了,小伤而已,怪我没打声招呼就靠近他。”这些日子习惯了大家的追捧和照顾,倒忘了并不是每个妖怪能无条件接纳自己的,自以为是的下场就是多个‘手表印’。 “一码归一码,我们妖类为了能在人类的世界生存,这些年来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任何一只伤害人类的妖怪出现,都有可能打破平衡挑起新的祸端。小时候不教育好,将来彻底化形了就是个隐患。” 李建国皱了皱眉,拉过夏露的手看了眼伤口,神色凝重起来,“这小子怨气很重,伤口里有瘴气,得马上处理。” 万幸的是接晚班的白鹿园长很快来了,听说了情况后就用灵力替夏露清理净化了伤口。不多时,夏露手背上破损的皮肉飞速愈合,只留下几颗白白的牙印。 白鹿收回灵力,对她说:“这次算工伤,残留的怨气已经处理干净。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去打针破伤风,毕竟要相信科学,人类的医术有时候比妖力管用。” 夏露乖巧应允。 不过,一只妖奉劝她要相信科学?这画面怎么有点怪怪的。 她估摸了一下时间,今天已经晚了,即便赶去市区医院估摸着也到了人家下班的时候,只好先回家,打算明天周六再去打针。 谁知回去和贺狰说到这事,大妖怪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走过去一把拉过她的手,盯着手背上头的白色牙印问:“你就不能从那个破幼儿园离开吗?瞎好心个什么,哪天被吃了都不知道!” “我要是不上班,不就成了跟你一样的家里蹲了吗?每天无所事事多无聊。”也不知道她和贺狰,谁更像是被驯化的宠物。 想着,夏露抽回手,又赶在贺狰炸毛前岔开话题,开玩笑说,“你说,我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被妖怪伤到要去打破伤风的人类?” 见到小宠物抽回手不愿和自己触碰,贺狰面色冷硬,憋了半晌才硬生生压下怒火,问:“你怎么还这么瘦?手指都能摸到骨头,那么多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夏露瞪大眼,反驳道:“人类的手指不都是这样瘦瘦长长的吗?摸不到骨头的是猪蹄才对吧。” 贺狰一噎,索性放弃这个话题,调开视线问:“明天什么时候去打针?” 夏露想了想,说:“下午三点吧,上午要多睡会儿。”见贺狰不说话,她趴在沙发椅背上笑着问:“贺先生要和我一起去吗?周末哎,出去走走也好。” 贺狰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插着裤兜上楼去了。 第二天下午,收拾齐整准备出门的夏露果然见到了贺狰。他倚在门口,少见的没有穿西装衬衫,而是穿了身年轻休闲的连帽衫罩黑t恤,整个人气质柔和了不少,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又好像没有。 见到夏露下来,贺狰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似是嫌弃地说:“太慢了。” 夏露也不戳破他,关了门小跑着跟上,笑着说:“来了来了!” 去医院打完针还早着,夏露穿着打底衫坐在长椅上,袖子高高撸至肩膀,露出整条细嫩的手臂,一手拿着棉签按在针眼上,另一只手刷手机,心血来潮地对贺狰说:“等会吃点东西,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看电影?”贺狰抱着夏露的牛仔外套,有些不太明白的样子。 夏露‘唔’了声,想起什么道:“对了,你还没看过电影吧,今天去试试怎么样?” 贺狰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但见小宠物开心,便哼了声算默认了。 因为是周末,又临近黄昏,影院人爆满,好几场口碑不错的电影都坐满了人,剩下的位置都是前排的犄角旮旯里了。夏露不习惯坐太前或太后,只有中间偏后的位置看起来才舒服,正想着要不要换个冷片看看,就听见头顶传来贺狰的声音,问她:“看电影不是情人间才做的事情吗?” 夏露抬头,就见贺狰垂着眼看她,眸色冷且深,似乎在等一个回答。 “谁说的?你这观念未免也太古董了些。”夏露噗嗤一笑,“现在什么人都可以约电影啊,朋友、家人、同事,才不是情人专属。” 说着,她丢了止血棉签,放下袖子,点开一部影片简介,递给贺狰道:“我们看这个怎么样?《僵尸大战丧尸》,恐怖惊悚片,应该很合你的口味。” 贺狰一手接过手机,一手将牛仔外套递给夏露,不由皱眉:电影海报很抽象,一片黑乎乎中画了张符咒和只干枯的鬼手,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反正不是约会,他没什么兴致地说:“随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