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帮过我们几次,想来心地还是良善的,何不结交?” 狰咬牙,神情警惕且阴狠地看着戚流云递过来的酒坛,冷冷站着不肯伸手去接,只道:“我是妖,你们是人!我救你们,只是因为夏露于我有恩,一报还一报罢了。” “那又如何?谁规定妖和人不能结拜?”戚流云说,“以后是一家人了,就不用担心兵刃相见,多好!你不喝酒?” “我怕酒里有毒。”狰阴郁地说。 “你怎么这么多戏?好好的,我们毒你作甚?”夏露只觉得好笑,又问道,“既是要结拜,长幼次序怎么排?” “那还用说吗,我是大哥。”又指了指狰和夏露,“二弟和三妹。” “凭甚?”狰冷笑着反驳,眼里没有一点波澜,“用实力说话,按修为来也该是我做大哥,你们是二弟和小妹。” “哎,不公平呢。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做小?”夏露插嘴,“依我说得按相貌来,我第一,阿争第二,戚师兄第三。” 被自家师妹含蓄地损了长相,戚流云僵硬了一瞬,然而才把着酒盏乜视夏露:“讨打!师兄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就长相排最末了?” 两人一妖争论了大半天也没有结果,结拜之事只好作罢。 “阿争,虽然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可我总觉得我们从没有走进你心里过。你竖起一道屏障,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遥无期。”夏露喝得微醺,坐在雕栏上看冰雾茫茫的湖面,问一旁冷峻的少年,“做不成结义兄妹,那我们是朋友吗?” 狰不说话。‘朋友’这个词就像是个天大的笑话,使他眼里凝着万年不化的积雪。 夏露又说:“总不会是敌人吧?” “我不需要朋友,永远都不需要。”狰说。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夏露有些失落地叹了声。 “离袁祁远些。”狰又警告她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咦,师兄也这么说。”夏露道,“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他?在我看来他常笑脸相迎,还把自己的功力与我共享,挺好的。” “那是因为你蠢,谁都能骗。”狰一声嗤笑,懒得和她废话,化作黑雾消失在天际,一如既往独来独去。 贺狰憎恨人类,如果不是因为有恩情在身,他甚至不想和夏露打照面。可有时候,只是偶尔——他也会渴望有人能不计较他的凶恶和暴躁,安心地陪他看看风景,说说话…… “这句话我说了很多次了,你偏不信。你啊就是太单纯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袁祁那样醉心修为名利的人,怎么会好心把毕生修为给一个根骨不佳的外门弟子共享?而且还得是与他同月日时出生的极阴之子,生辰八字吻合……” 戚流云不知什么时候酒醒了,伸了个懒腰说,“如此苛刻的条件,难说不是另有图谋。当初我就是看不惯他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披着伪善的皮囊做尽缺德事,才狠心叛出师门,下山云游的。还有,我听说‘共生’是有个极大的弊端才被列为禁术的,至于什么弊端,我暂且不得知。总之小师妹你要小心些,若是也叛出师门随我云游,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会小心的。”夏露蹙着眉,“这满身不属于我的灵力充斥在体内,有时候也的确令我惴惴难安,总感觉是我抢走了别人的东西似的。还实在不行,等师父出关后我同他说,将‘共生’解除。” 可她终是没有等到那天。 第五年,袁祁出关。 那是个满月之夜,云层很厚,星星很少,狰将洞穴翻找了个遍,才在布满蛛网的角落里翻找出了那根缀着银铃的红头绳。 应该是思索很久后才做出的决定,他将红头绳系在了手腕上。今夜要是能复仇成功,放下恩怨和那两师兄妹结交也不是坏事吧…… 姑且,就信他们一次。 带着手下的妖族杀上祁云山,狰站在黑暗的阴影里,目光如刀,冷冷盯着断壁负手站立的袁祁——这么多年了,他靠着体内那颗不属于他的强大妖丹,依旧保持着无比年轻的样貌,伪善的笑容实在令人作呕。 “我来取被你抢走的东西。”狰说。 袁祁再强大,可体内的妖丹毕竟不属于他自己,狰稍加意念控制,妖丹的状态便波动不稳起来……终于,狰一跃而起,五指成爪朝袁祁的胸膛掏去! “阿争,不要!”一声惊呼,紫衣飘然而下,夏露站在了出现在了狰身后。 但是为时已晚,狰尖利的爪子已经刺入了袁祁的胸膛,狠狠一掏……浓稠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