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娘亲夺走了,小家伙心有不甘,再一瞧,娘亲还皱眉,就更不开心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徐妍把小弓递给贺昱,道:“他现在什么都爱往嘴里放,你先收着,等大一点再拿给他吧。” 贺昱道好,接过后起身将东西收了起来,小家伙更觉得满腹委屈,哭得愈加洪亮起来,徐妍无奈,赶紧将小人儿抱进怀里,柔声去哄。 元哥儿觉得好了一点,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又打起哈欠,连连开始揉眼睛,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徐妍笑笑,跟贺昱说,“元哥儿困了,咱们也躺下吧。” 说着,抱着小家伙去了床榻里侧躺好,解开衣裳开始喂奶,元哥儿这才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小人儿睡着了,呼吸声均匀,徐妍拉拉被子将他盖好,翻了个身,寻贺昱去了。 贺昱将人拢进怀,轻声叹息,压低声儿道:“小家伙真让人头疼,难为你了。” 她笑笑,“孩子都是这样的,没关系的。” 他离开三个月,打仗拿手,哄孩子却完全不在行,看见小娃儿哭就发怵,可她呢,当了半年的娘亲,俨然已经很熟练了,对付起自己的小家伙很有一套,贺昱觉得很佩服,亲了亲她的额头,由衷夸赞道:“妍妍,你真厉害!” 她倒没觉得有什么,当了娘不都这样么,仰脸对他笑,又回亲了他一口,她说,“这有什么,你才厉害呢,我的将军!” 此次完胜匈戎,全天下都在歌颂他的威名,她心里满满的骄傲。 浓情蜜意俨然新婚,小人儿在里侧睡得香,父母两个也相拥而眠。 ~~ 挂念的人儿回了身边,心内不再煎熬,徐妍的日子,又快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进了八月,中秋在即,心中挂念着娘家的祖母,徐妍便特地备了份礼,因要帮婆母操持王府事宜,她抽不开身,便叫巧卉回安平侯府走了一趟。 不消半日,巧卉赶了回来,一进门瞧瞧四下无人,便赶忙向她汇报要事。 “小姐,夫人……被侯爷幽禁了。” 冷不防的听见这么个消息,徐妍反应半天,才明白过来巧卉口中的“夫人”指的是谁,是她的后母张氏。 张氏被爹徐樊幽禁了。 她微微怔楞了一下,但联想起上次回娘家的事,倒也不是那么吃惊了,咳了一声,她问,“可知因为什么事?” 巧卉赶紧点头,“奴婢打听过了,听说事情挺多,侯爷派大管家查了查,竟查出当年邵夫人的死同她有关……”见徐妍疑惑看过来,巧卉煞有介事的解释,“据说,她当年暗中使了手段,在侯爷长带的香囊里塞了一种香料,会对有孕的人不利,侯爷未曾察觉,不知不觉中,便连累了邵夫人,料想当年生您时难产,并不是偶然的。” “香料?” 徐妍喃喃重复,心间恍然,那日娘亲的木匣里有那种味道,是否那两封信,也被张氏精心熏制过的?难怪那诡异的香味经久不散。 正在心寒间,又听巧卉继续道:“还有,大管家还查了出来,当初在卫国公府,义宁王要害您的事,也是她暗中派了人从中联络,否则义宁王也不会那么凑巧的知道,您就在卫国公府,其实当日那个香梅,说的都是真的。” 果然也是她! 徐妍疲惫的闭了闭眼,内心真是后悔,她竟然把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称呼了近二十年的“娘”! 知道她内心难平,巧卉赶紧安抚道:“她做了这么多恶事,还假惺惺的做贤妻良母,不过现在好了,真相大白,听说侯爷原本要休妻,可念在两个公子的面上,又担心叫老祖宗受刺激,才忍了下来,只叫她搬出了原来的院子,迁去了紫萱居,那地方一向是放杂物的……不过今后,她大概要在那处住到死了!” 复又喃喃疑惑,“可这些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为何现在才查出来?” 徐妍冷笑,“不是现在才查出来,是现在才有人肯去查罢了……” 叹了口气,她道:“事情皆因他而起,若是他当初够坚定,我娘也不会白白搭进去性命……今年生辰,好好祭拜下我娘吧。” 巧卉自然听得懂她话中的“他”指的是谁,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便只应了声“是”,也不再多说什么。 徐妍在房中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就被愈来愈近的欢笑声打断,小娃儿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混在男人温柔的声音里,也叫她心内软得一塌糊涂,那些愁云顿时烟消云散,不用说,一定是贺昱和元哥儿回来了,这几日贺昱比较空闲,常常带着小家伙出去玩。 她起身走之门外,去寻她的幸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