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散漫道:“你可以回去了,苏兰已经走了。” 苏良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我知道,我看见了。”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沈修越发烦躁。 苏良答道:“跟你聊聊。” 沈修笑的讽刺。 苏良在他对面坐下,心平气和的开口:“沈先生,有很多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如果听我说完了,你还能对我姐纠缠不休,那只能证明你已经不能称得上人渣,而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沈修脸色冷了下来。 苏良继续说:“爸爸死了,妈妈进了精神病院,姐大着肚子,又要供我读书,又要赚生养孩子的钱,还要付妈妈的治疗费用。你猜,那段日子,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沈修眼神一痛,掩饰般低头,弹弹烟灰,冷然道:“不是有谢沉楼吗?” “你错了。”苏良淡淡笑了笑,“姐姐怀着你的孩子,一个人打三份工赚钱,曾经甚至在洗车店里干活,还是她单位的上司看不下去,叫她辞了那份工,改成周末去她家当孩子的家教。” “姐生头胎的时候,非常不顺利,吃了很多苦头,几乎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我姐夫急的快疯了,后来,不管姐姐说了什么,他怎么也不肯让她再怀孕,会有恬恬,完全是个意外。” “搬去新家后,我们把妈妈接了回来,医生说她的状态好多了,可事实上,她还是精神不稳定,很多事情记不太清楚,也不能受丝毫的刺激,我们只能跟她说,爸爸生病了,去了外国养病,家属不能随意探望。” 一段话说完,苏良抬眸,沉默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沈修脸色惨白,烟灰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苏良慢慢道:“我们一家人从那段悲惨的日子走出来,用了多少时间,吃了多少苦,才换来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想必你心里清楚。”他站了起来,“沈先生,你如果还有半点良知,别再来打扰我姐。” 沈修怔怔出神。 良久,他轻笑一声,往后靠在沙发上,只剩一小截的香烟,直接在手心摁灭。 空气中有烧焦的味道。 可是很奇怪的,他并不感到多么疼痛。 ——瞧,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 * 一连几天晚上,沈修朦胧中,都能听见婴孩的哭声。 他一定是疯了,才能从孩子的哭声中,听见了确确实实的字句。 “救救我,救救我。” “爸爸,救我。” 他在睡梦中惊醒,猛地跳下床,拖鞋也忘记了穿,跌跌撞撞开门出去,在长长的走廊上漫无目的地奔跑。 右手边一间房门突然开了。 沈修站定,喘着气。 艾米披着睡衣站在门口,睡眼惺忪,不住打哈欠:“沈先生,出什么事了?我听见脚步声那么乱,还以为进了贼。” 沈修阴沉沉看了她一眼,问:“你听见声音了吗?” 艾米发愣:“什么声音?” 沈修迟疑:“……孩子的哭声。” 艾米莫名其妙看着他:“没有啊,哪里来的哭声?”背后忽然一阵发凉,她摸了摸手臂,瑟缩:“沈先生……你是不是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沈修眼里布满红血丝,冷淡道:“没你的事,回去。” 艾米点了点头,关门之前,隐约嘀咕一句:“哭声就算了,还是小孩……不会闹鬼了吧?吓死人了。” 沈修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关上门,看着一床凌乱的被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