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 她顺手锁上了门,心里的安全感才增多了些,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 很想哭。 有种无能为力的困顿感,很崩溃,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改变。闻知恍恍惚惚地回到床头,抱着膝盖坐在床跟地板以及旁边角柜构成的空间内坐了下来。 床边的地上铺了毛绒的地毯,因此不会有冰冷的感觉。 只是她心里冰冷。 其实闻知不需要他等,不需要他这样做,甚至对贺屿之这样的追求感到束缚和身不由己。可是当她知道贺屿之的耐心被她消磨殆尽,已经不愿意再等她的时候,心里却又有难过的感觉。 她明明七年前已经失去过她最喜欢的人了。 现在又要重新失去一次。 闻知坐在那个角落里,看向落地窗外的沪城一片繁荣的景象,心底一片潮湿。 不远处的门外传来男人敲门的声音。 但只是很克制的几声,指节轻扣门板时的咚咚咚。 闻知恍然想起多年前自己在北城贺家公馆那个小房间里时,对方也是在外面这样敲门。 但贺屿之和那时已经不一样了。 那时候的少年是暴躁的,敲门的时候声音也格外的大,听着她在屋里面心惊肉跳。即便不想给他开门,贺屿之也总是有办法让她不得不去开门。 现在已然不同。 他举止绅士,敲门的时候也是克制的。见她不愿意去开门也就没有再敲。 几声下来,偌大的房间又重新回归寂静。 闻知忽然有些累。 她知道贺屿之已经很努力了。 他累了,她也很累。或许他们本身就不应该在一起。即便没有之前的那些事,性格相悖也总会发生矛盾。 与其说是委屈于有人送贺屿之女人的事,不如说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难过。 就算他出轨了,她也无法将他怎么样。 这个贺屿之没有接受,以后肯定还会有下一个,再下一个…… 她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可是又无法相信对方对她是坚定的,足以支撑他不会犯错误。 因为闻知也知道,自己也没有给予贺屿之想要的东西。 所以她没有资格要求他什么。 闻知感觉自己跟对方都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没有出口。只觉得困顿、难过,甚至崩溃。 她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心情才勉强平静下来了一些。 起码他还没有出轨。 闻知冷静了一会儿,不想在家里待着,想着找朋友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或许会好一些。她去洗了一把脸,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哭过。然后化了淡妆,简单换了身衣服,重新打开门出去。 闻知本以为贺屿之走了。 但当她穿过正厅去往门口的时候,却陡然发现对方还在。 闻知只是很快的瞥了对方一眼,随即很快收回视线,快步向门口走去。 “去哪儿?” 贺屿之从沙发上起身,向她这边走了两步,问道。 闻知平复了下心情,微微转过身,尽量不带情绪的回:“下午组里聚餐,我要早点去找同事一起过去,顺便买些东西。” “我送你过去吧。”贺屿之说。 “不用。” 闻知拒绝道:“我走路去就好了,也不远。而且也想自己一个人散散心。”她回。 说完后,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手放在门把手上时,又听到贺屿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闻知,我真的没有碰她。”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也有些疲累。 闻知放在门把上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身体在原地停住。 “我知道。”她低着头说,未再转过身。 “你说过了,我没有不相信。也没有怪你。”闻知声音很轻。 说完,才终于打开门出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