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贺屿之的助理袁先生吗?”闻知先开口问。 “对对,太太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袁就行了。” 对方倒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声音也明朗:“太太,您打电话是有什么事么?” “嗯……” 闻知忍不住攥了攥拳,纯粹是紧张的,委婉地问:“你们公司是不是最近挺忙的呀?” “是啊!我也好久没放假了。” “我们贺总也很忙,好几天没回去了。因为要跟美国那边的公司签约合作嘛,最近媒体采访和会议比较多,最近都在外面住的酒店,赶场比较方便。”对方回。 “他现在还在开会,您有什么事的话我一会儿帮您转达一下?”助理问。 “噢我没什么事。”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们忙吧。” 闻知忽然有些慌张,这样解释了一句,潦草的挂了电话。 只是打完,内心里那种空空如也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变化。 还是怅然。 贺屿之以前也很忙,但是他不管多忙都会挤出时间回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真的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上。 明明这就是闻知以前想要的相处模式。但当真的这样时,她却发现这跟自己想象中的放松不同。 或许之前的放松是因为她知道他心里是有她的,无论在外面回不回来,她对他是放心的。 并且知道哪怕一两天不回来,也是因为真的有事,过后还会回来。 但现在则不同。 闻知默默回到工位上坐着,但却没有了工作可做。 她这几天因为想转移注意力而努力工作,进度就突飞猛进,现在早已经干完了手上的任务,只能呆坐着。 闻知点了下手机,从打电话的界面退出,自动回到了跟贺屿之的微信页面。 她盯着对方那个宇航员的头像好久好久,在几个一闪而过的瞬间,感觉自己还在高中,对方也还是那个飞扬跋扈、又散漫又傲慢的男生。 她眼底酸了酸,手指点开贺屿之的头像,看到了对方的朋友圈。 闻知之前从来没有点进去看过。 她对此不是很在意,也不想看,总是对与他相关的一切事都避之不及。但今天却不知怎的,就是想进来看一看。 贺屿之的朋友圈很空。 他有工作用的微信,而她列表里这个则是私人的,朋友圈里最新的一条内容还是他们结婚时红底的照片。 再往前就已是许多年之前。 闻知将内容往下滑了滑,竟然看到了贺屿之和宋晴说的那只兔子。她终于知道贺屿之说的像她是什么意思:这只兔子不是很标准的品相,眼睛下面原本应该纯白的部分却掺杂了些灰色,看起来就丑丑的,不是那么可爱。 “昨天还好好的围着我转圈,今天就走了。” “不会再养第二只了。” 她看着照片里的那只兔子,眼睛酸痛得快要流泪。 仿佛透过那只兔子,看到了一个孤单难过的少年。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闻知直到昨天才知道她走后,贺屿之是那样如此煎熬。 以前她不想去了解,但听他说完之后又觉得难受。 罪大恶极的究竟是谁呢? 明明他们都没有错。 工作日剩下的两天贺屿之也没有来过电话,也没有回过沪城这边的家。闻知周五晚上买了回北城的票,周六去看了老爷子。 贺占年最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即便用了最好的药跟设备维持,但也仅仅是维持而已。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好的缘故,至少闻知去的那天,老爷子的状态是比之前稍微好一些。虽然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还听了听曲儿。 清醒的时候,贺占年忽然说想看之前的旧相册,让闻知回疗养院给他带过来。 闻知就去翻了好久,才把那几本很旧的相册拿回来。 当时手机和电脑都不发达,照片是一张张洗出来夹在相册里的。 贺占年靠在医院的病床上一页一页的翻着,时间由长到慢,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闻知周日上午还又去看了看对方,给他剪了窗台上的花,剥了一个橙子吃。 贺占年清醒的时候问她跟贺屿之最近怎么样,有没有闹矛盾。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