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钥匙又被锁在了店里。 他抬头往花店看去,脚下却是踩到了几片梧桐叶,太滑,双腿本就已酸疼的他,狠狠摔了一跤。 花束散得满地都是。 连连“嘶”了好几声,乔冬阳疼得眼泪全部掉了下来,这是真正的生理眼泪。之前那样难过,他都没哭。他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腿却麻了,站不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十分慌张,他害怕他的腿又出问题了。但多年来的乐观,告诉他不要想这些,他咬牙,撑着地面,一寸寸地又站了起来。 身边没有丝毫可以扶住的事物,他的双腿微微颤抖。他再也管不了那些花,他试探着往前了几步,腿抖得更厉害,他走得愈发小心。 身边再没人,他也要走下去啊。 他只有他自己。 他再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一鼓作气地走到门前的雨棚下。幸好六月份时,因天热,他找人在门上装了个雨棚。 可等他僵硬地离雨棚越来越近时,他看到了地上的那盆仙客来,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的仙客来,娇弱的花骨朵已经不见了。 他怔在了原地,他忘记了,忘记了那盆仙客来。 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那个客人真的说的没错,他什么事都干不好。就连这样一盆植物,他都照顾不好。他为什么非要拿出来拍照?为什么拍完照却又不能记得拿回去?为什么他总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他怎么就这么无能? 他走去抱起那盆花,却因弯腰的缘故,他的腿支撑不住,他整个人跌落到了地上。 随后再也没能站起来,他的腿彻底没了知觉。 柳北晔从苏州回上海,车子开到一半,还在高速上时,下起了大雨。 柳北晔本在看文件,听到雨声,朝外看了眼。他这几日都在苏州,本还在好奇乔家傻弟弟那边现在是什么样子,打算回去就到店里看看,毕竟是他揽下来的事情。现在见到这样大的雨,却是有些犹豫了。那个小傻子,估计早就回家了吧? 到市区后,司机问他:“您回家,还是回公司?” 他犹豫了会儿:“回家吧。” “好。” 眼看着司机就要将车开下高架,他又道:“还是先别。开去那家花店先。” “好。” 车子离花店越来越近,柳北晔远远望过去,只见除了路灯,所有的店都关门了,没有一家的灯是亮着的。司机便道:“气象台发布红色预警了,街边的店都提前关门了。” 柳北晔点头,早知道是这样,只不过他还是过来看了眼。 他收回视线,说道:“那就回家吧。” “行。” 柳北晔低头正准备继续看文件,却又突然抬头往外看去。司机正要拐弯,他急声道:“等等!”他仔细看了几眼,看到乔家弟弟的花店门口,的确似乎窝着一个人影。路灯下,身影藏在阴影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司机把车子缓慢地停在了心光前。车窗户上全是雨水的痕迹,柳北晔也看不仔细,并不能辨清那到底是谁。他伸手就要去开门,司机道:“老板,我下去给您拿把伞,伞在后备箱。” “没事,我就下去看一看。” “雨太大了——” “没事。”柳北晔放下手里的东西,推门下车,他往前走了几步。这下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确是乔冬阳。 柳北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乔冬阳。 跟只没人要的小流浪猫一样,脏兮兮、湿淋淋地蜷缩着,不,还不如流浪猫。下这样大的雨,再傻的流浪猫也知道要找个地方躲雨,他倒好,就这样坐在大雨间,双腿的姿势更是诡异。 雨太大了,柳北晔强睁着眼,走到他面前,叫他:“乔冬阳。” 乔冬阳却一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