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接过照片,看完才意识到。宋荀去的地方远没有那么高的规格,只是开在一个旧小区里的地下赌场。秦阅知道那一片地方,他的堂哥做的房地产,正计划拆迁那一片的老楼建新房。那边的住户已经签合同领赔偿搬得七七八八了,平时都没什么人。难怪能开出地下赌场这种东西。 “我们请的私家侦探去查了查,宋荀并不是第一次过来了,这几年,宋荀早已经养上赌瘾了……他那边有人帮忙给来玩的客人单独开账户,所以我估计宋荀的经纪人也未必知道这件事。这笔一百三十万,基本是宋荀手里剩下最后的钱了,他最开始入局的时候零零散散赢了快有五百万,他转了一百多万出来,给自己的房子添了点首付钱,买了套五环的三居室。后面的四百万就开始慢慢输,但毕竟那会儿还没上瘾,庄家正养他呢,偶尔还有赢的。宋荀估计慢慢玩得大了,到年底身上就只有这一百三十万,全花在狗仔身上了。” “那现在呢?”秦阅问。 孟楷隶点了点照片中的最后一张,“昨晚一直蹲在门口抽烟呢,估计昨天输得很惨。他都上瘾了,您觉得庄家还会继续养着他吗?” 秦阅冷笑一声,“真是应了忱忱的话,多行不义必自毙……继续盯着他,他要是瘾大,有一个月就能赔得裤衩都不剩,且看着吧。让人多拍照,也可以录一录,到时候以牙还牙,让他知道什么叫曝光。” “好的秦总。” 一月中旬。 “喂?宋荀?”经纪人的电话是在一个中午拨到宋荀的手机上,“你最近干什么呢?我怎么听房产经纪说你要卖房?” 临近春节,宋荀已经暂时没有工作,经纪人自然有一段时间都没和他联系。 正中午,经纪人本以为宋荀早已经起床,可没想到电话另一端的嗓音却是十分沙哑,仿佛宿醉刚醒,“啊……哥,我……那什么,家里有事,急用钱。” “你爸身体又不好了?”经纪人清楚宋荀家里条件,于是说,“现在北京房价涨的多厉害,你卖房子干什么。缺多少?不然我先借你一点。” 宋荀下意识就说:“啊不用不用……” 但他很快又清醒起来,一个骨碌坐起身,“等等,哥,你真的能借我吗?” “真的啊。”经纪人很慷慨地说,“你房子别卖,好不容易在北京买的,后面拍几部戏,缺的钱就回来了,不要冲动,你说吧,你要多少钱。” “……能……能借一百五十万吗?”宋荀试探地问。 经纪人这才感到不对,“你要这么多钱干嘛?你爸不是去年刚做过心脏搭桥?又不好了?还要做什么?” 宋荀顿了下,回答:“不,是我大舅,脑中风瘫痪了,要住院,急救,老家找我要钱。” 经纪人重重叹了口气,“行吧,我钱转你卡里,你回头来公司给我写个借条。” “好的,哥,我下午就过去。” 又过了半个月。 宋荀的电话主动打给了经纪人,“哥……你春节过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