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轻柔的身子,感觉纤薄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捧着肩膀,将她从怀里推出来,却见她竟是在流泪抽泣。 盛长乐不回答,徐孟州寻思片刻,将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取下来,塞进她手里,只道:“你要信不过我,这个给你当作信物。” 盛长乐含泪垂目,看着手上烫手的扳指,愣了许久。 这个扳指是徐孟州的祖父留下来的,徐家掌权人的信物,徐孟州以前信不过她的时候,连碰都不让她碰一下,可后来最爱她的时候,她即使把这扳指摔了也满不在乎。 徐孟州垂目敛眸,看着她盈盈含泪,楚楚可怜,拇指指腹将她的泪擦了擦,又重复问她那句,“别的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你现在只需告诉我,是想做我徐家的儿媳,还是做盛家的女儿?” 这句话,是那时候盛俨用来问盛长乐的,现在徐孟州也借来问她。 盛长乐还在流泪,突然不知想到什么,破涕为笑,嘴角抿出一丝笑意,低下头,只小声道:“我先前不是已经说过了。” 徐孟州疑惑,“何时说过?” 盛长乐噘着嘴,呐呐道:“我早就说过的。 “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 “你这么快就忘了?” 徐孟州眼前明亮了几分,似乎对这个答案还有些难以置信,“你当真愿意跟我?” 盛长乐抬眸与他对视,认真回答:“事已至此,何必骗你,这辈子只要夫君不离,我便不弃。” 话音刚落,便觉得腰上一紧,脚下离地。 男人已经掐着她纤弱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竖着抱了起来,一时心下欣喜难以言喻,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又如烟火一点一点绽放开来,他只能将她抱起来,紧紧拥在怀里。 徐孟州其实也没有把握,还以为今日这么冒险的举动,只怕是会和她撕破脸皮,到时候难以收场,她若是跟他翻脸,他就只能将她囚.禁起来,让她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他。 他一直都患得患失,所以不敢相信,她竟会选他。 他抱得太紧,勒得盛长乐都有些喘不过气,皱着眉,一手捏着扳指,一手拍拍他的肩膀,“放我下来……” 徐孟州将她放下地,喘着粗气,捧着她的脸,凝视她的眼,“昭昭,你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了么?” 盛长乐抿唇一笑,点点头。 而后拉着他的袖子,缓步到一旁罗汉榻坐下,这回是什么都老实交代了。 “那日我在翠山身陷绝境之时,多亏夫君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所以我是真心想与你做夫妻的。 “我爹那边,他与我素无多少感情,只是想利用我罢了,不过,怎么说也是血脉至亲,父命在上,我不敢不从,这半年来,我尚且没有想出万全之策,只能周旋在你们之间。 “我对你说过很多假话,可是对他们也没说过多少真话,我两边都在骗,自己也很累……” 说着,盛长乐含着泪,眼巴巴望着徐孟州,道:“刚刚我说那些绝情的话,是以为夫君发现真相,准备跟我翻脸,与我决裂,今后都不要我了……” 盛长乐真的以为,徐孟州今日是要找她算账,先拆穿她,再把她轰出家门,或者直接处理掉,到时候她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得知他是要让她做抉择,盛长乐倒是松了一口气,一颗久久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她这辈子,肯定毫不犹豫就会选徐孟州的。 或许刚开始,她只是想利用徐孟州,摆脱狗皇帝和父亲的控制,这辈子重新来过。 可是,徐孟州在翠山救她那次,真的让她有所动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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