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软,直直跌了下去,顺势行了个五体投体的大礼。 幽无命轻笑出声。 “王妹,数年未见,倒是比从前更懂礼貌了。看来,韩州王调教有方。” 这个人一开口,便像是自带了禁言光环,周遭瞬息之间鸦雀无声。 偶有焦木噼啪一响,显得异常突兀。 姜谨元也吓傻了。 整个火场废墟,就像一个静默结界,诡异地凝滞了,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在幽盈月的身上,等待她打破僵局。 幽盈月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幽无命一脸怪异,上前两步,伸出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幽盈月后衣领上那圈厚重纹饰,像拎一只小虫子一样,把她的上半身拎了起来。 他微微躬着身,侧着头,看了看幽盈月的脸,然后很无辜地望向韩少陵:“王妹见到我,开心到晕厥。” 他丢下幽盈月,站起来,用另一条绸布擦了擦手,斜眼看向姜谨元。 姜谨元吓得缩到了韩少陵身后。 “啊,”幽无命叹道,“韩州王真是大方,天都贵客到来,便让我这王妹盛情招待……真是礼仪周全。” 韩少陵脸色发青,小心地将姜谨元护在身后,冷声道:“幽州王慎言。此事定有误会。” 手下亲卫已围了上来,将姜谨元小心地围在正中,以防幽无命突然发难。 谁都觉得今日之事很难善了。 却见幽无命笑吟吟地抱起胳膊,神情更加无害:“幽某当比姜小侄更要贵重几分,想来韩兄必不会叫我失望。” 韩少陵的脸更绿了三分。 幽无命笑得像个小恶魔:“别再把赝品送过来,孤,就要桑王女。” 说着,偏头遥遥望向桑远远,目光意味深长。 韩少陵一口闷气憋在心口,正要发作,却见那幽无命潇洒利落地转过身,扬长而去。 桑远远摁住了怒火冲头的灵姑。 “无事。”她浑不在意。 她转过身,向自己的回云殿走去。 韩少陵冷沉的声音远远飘来:“全力保护正夫人,今夜,任何人接近回云殿……格杀勿论!” 桑远远倒是不觉得幽无命会上门抢人。 他不是满脑子只有女人的傻缺,只是故意给韩少陵找不痛快罢了。 若她没有猜错,幽无命今夜应该要做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就不知道被带到沟里的韩少陵,还有没有余力考虑别的。 桑远远自然不会提醒他。 男人是靠不住的。她已给自己找准了定位,一切,都以桑州利益为重,那里是她的娘家,也会是她最终的倚仗。 至于韩州幽州……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这一夜,果然如桑远远猜测的一样风平浪静。就连想要蹭蹭的韩少陵都没有出现。 天光微明时,潜出殿外打探了一整夜的灵姑,带着消息回来了。 灵姑的脸色十分难看。 原来,昨日梦无忧行刺失败被关回清凉殿之后,立刻放了把火,趁着看住她的宫人手忙脚乱灭火时逃了出去。 等到韩少陵派去处理她的亲卫赶到清凉殿时,火已烧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亲卫四下搜寻,都没找到梦无忧。 这个倒霉亲卫在宫中翻找了一整夜,直到天快亮时,听闻韩少陵的无极殿已叫了七八回热水,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找不到人呢!敢情藏在主君的床榻上!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总而言之,梦无忧逃出清凉殿,潜到了韩少陵的无极殿中,而他发现她之后,并没有把她削了,而是旧情复炽,足足宠了一夜。 “不是东西!”灵姑气得身躯发颤,“韩州王这样做,置王女于何地!” 桑远远回了回神,不以为意:“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昨日在幽无命那里受了那么多鸟气,韩少陵一腔邪火总得有个地方发泄。桑远远身体未愈,这种时候,梦无忧自己送到了他的嘴边,他又怎会放过? 只不知,一夜温存过后,韩少陵还舍不舍得动梦无忧一根手指了。 桑远远垂头笑了笑。 自然舍不得。 正与灵姑说着话,忽闻外面传来步履声。 “王女,无论如何,莫要与他置气,免得更叫他的心偏向旁人。”灵姑虽是极其不忿,却也强压火气,低低地提醒一声。 “安心。” 韩少陵进来了。 虽然极力压抑,但眼角眉梢的餍足之色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桑远远平静地注视着他。 他疾步过来,握住她的手,令左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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