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向里面爬去。 灵蕴藤在暗火的照耀下变得透明,不盯住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桑远远的心神跟随灵蕴藤,迅速潜入了火窟深处。 不知拐了多少弯之后,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那山火族长牵着桑不近的手,双双立在一块明亮的橙色石台之下。 石台上,盘膝端坐着一名少女。 少女身上不着寸缕,但任何人看了,都不会生起一丝邪念。 因为少女的身体燃着火。 她还活着,但显然活得非常痛苦。每一次呼吸,鼻孔中都会冒出一朵小小的橙焰,令她疼痛战栗。她就像是一根被牢牢粘在烛台上的蜡烛一般,燃烧着自己。 桑远远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向着那‘烛台’靠近。 越是靠近‘烛台’,四周温度越高,她的灵蕴细藤隐隐有点要被点燃的迹象。 高温是从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辐射向四周。 这是……不灭之火?! 到了近处,发现少女的双腿已经彻底焚尽,像是香炉中的炉灰一样堆叠在她身下。 透过那一片灰白,隐隐可以看见她的心脏处燃着一团橙色的火焰,它在她的身体中燃烧,她用自己的身体供养着这团火! 山火族长牵着桑不近,走到了近前。 他从怀中摸出两只深红色的小杯子,一柄同色的弯刀,轻轻割开了火焰少女的指尖,用那两只杯子盛住少女指尖流出来的血。 血上燃着橙焰,就像是用火点燃的酒。 “来,饮下神火的祝福,我们生出的孩子,就有更大的机会成为不灭神火的容器!”山火族长哈哈大笑。 桑不近皱起了眉头,指向‘烛台’上的少女:“我的孩子?做容器?就像她这样吗?我不忍心。” 山火族长安抚道:“不用担心,男孩子是不会被选为容器的,只有没用的女娃才会,放心放心!” 桑不近的眸中爆起了愤怒的火光——在桑州,从来不会有人认为女娃就低人一等,谁家软软甜甜的闺女不是捧在手心中疼着护着?看着面前痛苦至极的少女,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家的宝贝妹妹,眼眶渐渐就湿润了。 他深吸了一口长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咬了咬牙,将情绪收回腹中。 他伸手接过了山火族长手中的那只深红小杯子。 桑远远心头一跳,急急把灵蕴藤爬了过去,卷住桑不近脚踝,拉扯示意他不要喝。 他显然感觉到了,却是不为所动,头一仰,饮下了那杯带火的血。 山火族长满意地哈哈大笑,也饮掉了自己手中的杯血,高高兴兴地揽住桑不近的肩膀往外走。 桑远远瞳仁剧缩,心脏‘怦怦’直跳。 二人向着洞口快速走来。 桑远远及时撤掉了石门后的大脸花,就在二人踏出火窟、石门合拢的刹那,她眼疾手快,又扔了一朵大脸花进去。 只见暗红崖壁之上,石门无声无息地合上,根本看不出一丝痕迹。 山火族人紧紧跟随着族长与桑不近的脚步,返回大木楼,准备闹他们的洞房。 “得快些!”云许舟紧张得双手轻颤,道,“凤雏拖不了很久!若是取火不便,就优先去救她!” 桑远远将心神尽数投到了方才趁石门闭合之前扔进去的那朵大脸花上。 她仔细端详着石壁之后的那面墙,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青铜门把。 原来这门从外面开启不易,从里面开启倒是不难。 大脸花蹭了过去,用叶子缠住门把,缓缓转动。 石门再一次打开,幽无命一手揽着桑远远,另一手抓着云许舟的衣带,展翅从那些密布在地面上、一触即燃的暗痕火线上方横空掠过,落入洞口。 大脸花蹦蹦跳跳在前方引路,三个人很快就站在了少女的面前。 透过大脸花的灵蕴来视物时,世界就像是蒙着一层水光,有少许模糊变形,此刻到了面前,更觉触目惊心。 少女的身体就像是蜡烛一般,早已软软地融化了,只有一层皮肉外壳支撑着她,没有往下倾塌。 她看起来痛苦极了,难以抑制地拧动挣扎,然而一根烛芯般的深红石刺贯穿了她的脊骨,将她牢牢钉在了这‘烛台’之上,什么也做不了。 桑远远虽然心中早已有数,此刻仍是感觉呼吸凝滞,胸中燃起了一团火。 云许舟已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盯着火焰少女看了一会儿之后,幽无命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他快步走上前,右手食指的指尖亮起了青色灵蕴,以指为刀,毫不迟疑地刺破了火焰少女的肩膀。 血火流出,被他挑在指尖。 他眯着眼睛,凑到那朵小小的血火边上,盯了片刻,然后缓缓把手指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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