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变得完全不一样,像个木头人,而如今的我,才是那个不曾改变之前的我。” 幽无命的神色渐渐凝重。 她说:“那时候的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我在别处过完了自己短暂真实的一生。梦醒时,我便已经躺在了韩王宫中。今日回到这里,我记起了许多幼年时的心情,更加确定曾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我,不是我。” 这般说着,她的身体不禁轻轻地颤抖起来。 “你知道吗?今日回到这里,我心中又欢喜,又害怕。只觉眼前一切,都如镜花水月一般,随时可能弃我而去。若是,再来一次呢?我会不会,再一次被扔到哪里……” 带茧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不会。”他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有我看着。” 他发现,自己的胸口闷闷地坠着,一阵阵疼。 难怪她今日会喝那么多,难怪她要故意引诱他。她是不是在担心,这一别,再见时已物是人非? “我绝不会让你出事。”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桑远远并不像他那么乐观:“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又如何防范?” “有心去查,总会查到的。” 他的双臂揽得更紧,恨不得把她嵌到他的身体中。 “小桑果,不要怕,你有我。” “好。”她扬起脸来冲着他笑。 片刻,她纳闷地问道:“韩少陵生辰,为何要给哥哥发帖子?” 幽无命道:“三十定妻宴啊。” “啊……”桑远远恍然大悟。 她看书,实在是太不走心了。这么说也不对,准确说,她对那些男主宠女主的桥段完全没有兴趣,都是匆匆掠过。她爱看的部分,全是女主梦无忧被虐、被各路女配欺负的桥段。 所以她忘记了这回事。 三十定妻是云境十八州王族特有的习俗。 一国主君若是三十岁生辰时身边没有正妻,那么,其余州国适龄的王族女子便会尽数收到邀请,出席他的生辰宴,通常由兄长或是兄弟作陪。 也算是一种大型的传统相亲习俗。没有人会在这样的盛会上搞事情,否则便是与数千年传统作对、与云境所有王族作对,桑不近并不担心韩少陵会对桑远远做什么。 书中,韩少陵的三十定妻宴时,梦无忧吃醋闹腾,离家出走,她的离去让韩少陵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心爱的女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于是扔下一众王女,寻回了她,正大光明地带着她踏入设宴的宫殿,狠狠打脸了几个对他的正妻之位有非份之想的不自量力的女人(?)。 实在是,无力吐槽。 桑远远道:“也不知是谁救了韩少陵的命,他居然还有力气摆宴席。” 幽无命很不屑地轻轻笑了下:“将来他会后悔没有早死。” 她犹豫了片刻:“虽然这等盛会都守着规矩,可若是你出现的话,韩少陵恐怕不会顾忌什么传统。” 幽无命笑道:“我扮你的侍卫咯。” 桑远远看他笑得狡黠,便知道这个狗男人又在打坏主意了。 “好。”她轻轻倚着他,半晌,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幽无命,我记得你曾说过,得到我之后,便不打算珍惜了。” 楚楚可怜的模样。 幽无命:“……”是哪张狗嘴说过的?! “把我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宠着,给我买贵的东西,单纯的,你情我愿的交易,对吗?” 幽无命:“……” “现在是不是已经对我没兴趣了?腻了?嗯?”她不依不饶,紧挨着他,伸手去捏他鼻子。 他捉住了她的手,恨恨道:“食髓知味,满意了吗!” 她笑得打滚。 他盯着她,十分头痛。说好的娇羞呢?这果子怎么就生了一张厚皮? 她笑了一会儿,又盯住了他。 “幽无命,你说过,你的最后一个秘密要我用身体交换。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他没想到,她竟会说这个。 表情逐渐凝滞。 他忽然意识到,今天她这么主动,其实还有这个原因。 她是多没安全感啊。 她已经在考虑不想留下遗憾这样的问题了吗? 幽无命再次感觉心脏深处被狠狠扎了一下,隐疼,抓挠不着。 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摁着她的头,重重嵌在自己的心口上。 “那一日,你看见了我是如何拿到的不灭火。”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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