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命令:“那你爬过来。” 他说这话时板着脸,眼珠子黑如点漆,像两个无情的枪口,头发因为出汗而全部往后捋去,露出金属般光洁的额头,左手拿着条细绳(谁的跳绳),右手拄一长棍(坏了的拖把柄),赤着脚,校裤挽到雪白雪白的大腿上。 突然他狠狠地扬起绳子往地下抽了一鞭:“林雁行,就他妈你柜子里最脏,我他妈一下摸出四十多双臭袜子来,你是什么人啊你?!” 林雁行倒抽一口凉气,心想卧槽,我老婆这风情! 太劲儿了,我在小簧文里见过! 这叫那什么调……调……s什么什么……bd…… 总之调我吧! 他还没来得及膝盖着地,就听身后张磊磊扑通一声跪下了:“荏哥!我柜子里也有袜子,我错了!” 林雁行勃然大怒,杀人的眼光转向张磊磊,心想我和我媳妇儿调情,你他妈瞎掺和什么? 陈荏疲惫地招手:“都爬进来,自己去柜子里拿,下回别这样了,都长蘑菇了……” 林雁行一脚就把张磊磊踹翻了:“滚,让你脏了荏哥的手!” 张磊磊不服气:“我才塞了七八双袜子,你丫四十多双呢你说我?” 林雁行说:“我不一样。” 张磊磊问:“你哪儿不一样?” 林雁行心想我……我香宝宝啊,我就是不一样! 第66章 特别想偷人 陈荏花了整整五天的午休时间把篮球队器材室和更衣室清理干净,看着光可鉴人的地板和焕然一新的柜子,突然惊觉自己干了何等蠢事,居然被人白白剥削了一把! 他越想越气,将抹布扔出老远,仰倒在垫子上,那垫子已被他拍打得干干净净,真能睡人了。 他翻来覆去,觉得教练固然可恨,林雁行才是罪魁祸首!王八羔子! 他喃喃道:“看在老子喜欢你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但如果你敢在柜子上留下脏手印,我弄死你。”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距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二十分钟,决定再躺十分钟回教室。 他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长叹一声:好些天没躺着午睡过了,往常都是趴在课桌上眯几分钟,只有不用上课的周日下午,把事情都做完了,才会在床上小睡片刻。 体育场馆的窗户通常比较高,器材室也不例外,风从明澄的窗户吹进来,轻拂在陈荏脸上,带着夏季临近的舒展气息。 他就在这种气息中睡着了。 中午打扫,深夜刷题,他也够累的。 林雁行找到他时他睡得正香甜,身体蜷曲像个婴儿,雪白的手腕压在脸下,呼吸匀净。 “陈荏。”林雁行立在门口小声问,“睡着了?” 陈荏一动不动。 林雁行走过去,忽然想起对方的警告,连忙退回,脱下篮球鞋摆放在门边,悄无声息地关上更衣室的门,这才光着脚接近。 “陈荏,起来了,还有几分钟上课了。”林雁行站在软垫边。 陈荏极白,但血气不足,白的不健康,此时却因为劳动而双颊泛起桃红,直到睡着也没有褪去。 林雁行确认了一下门关严实了,于是双膝跪在软垫上,佝下身子,慢慢靠近。 陈荏头发里有汗味,但并不难闻,像是孩子在太阳底下玩久了的气息,带着光、疲累和一点点的稚嫩。 林雁行瞧了片刻,叹口气:“你傻呀?让你打扫你就打扫,别人当队务都是为了进校队,你为了什么?” 为了我? 林雁行解嘲一笑:“不可能,你就是傻,管清华说你这叫‘家务综合症’,得治。” “你傻。”他轻触陈荏浓黑的睫毛,对方只是颤了颤。 “真睡着了?”他在陈荏身边躺了下去,与其相对。 陈荏是好看的,林雁行一直知道,可近来别人也察觉了,张磊磊就曾经问他:“你觉得陈荏长得怎样?” 他凶巴巴地反问:“什么怎样?” 张磊磊说:“陈荏长得挺好是吧?咱们班女孩儿都这么说,高一有几个小丫头特喜欢他,有次还让我给他带小点心,我没忍住,中途偷吃了。” 林雁行烦躁地说:“好个屁。” “啧。”张磊磊说,“帅逼,你这就不上道了,你已经是十一中校草了,就不能留点儿荣誉给别人?你得承认你同桌长得挺美,但跟你路线不一样,他是那种,那种……” “哪种啊?” 张磊磊憋了半天没憋出来:“那种。” 可林雁行明白他的意思,陈荏的美没有侵略性,不肆意,甚至有点儿绕指柔。 林雁行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气得好几天不想跟张磊磊说话,难得打一场练习赛,还差点儿顶起来。 如今他面对面和陈荏躺在一起,手指轻弹人家脑门,带着些宠溺又栽赃陷害:“背着我勾搭小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