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倒吸了一口凉气,如获至宝,捧着金珠小心翼翼地,大气都不敢喘,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眼珠子都要挤到一块了,她用气声说,“这不是卖身钱吗,以后我哥就归你了,你把金珠给我就好。” “不行!”“不要。”长宁和齐岸同时开口,然后长宁飞快地窘迫地侧着脸,把自己通红的耳朵藏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喊出这句话,好像一下子就有了自己的意识,这句话脱口而出,快的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秦深眼里又泛起那种,温柔得要让人溺毙在里面的笑意。 长宁的耳朵更红了。 秦潇细细地解释,“我哥也没钱,要不是府里吃饭不要钱,我俩都要出去讨饭了。” 齐安震惊,喃喃道,“将军府竟然已经落魄至此了吗。” “秦潇。”秦深出声,想要拦住秦潇,让她不要再说了。 可是秦潇现在满脑子都是金珠,完全听不到他说了什么,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什么都交代了。 “去年我哥及冠,娘就把她陪嫁的马场给了他做礼物,他想把它送给你,结果马场到他手里就出事了。” “娘说她送出去的东西都不归她管了,就袖手旁观,后来我哥预支了两年的零用钱还不够,就把我的钱也预支了,还把我的嫁妆跟我娘做抵押,才让马场重新运转过来,在你生辰时送你作生辰礼。” 秦深和长宁同时看过来,齐岸默默地往后缩一下,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长宁没想到马场背后还有这个的故事,此时不由得觉得这份礼物更加沉甸甸的了。 她有些接受不起。 秦深像是看破了她内心的想法,摸摸她失落的头顶,安慰道,“不必挂在心上,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 可是长宁低落的心情直到回府都没恢复过来,拾风服侍她宽衣散发,换上柔软贴身的白色寝衣,拾雨取来清水让她净手洁面。 收拾好后,她叫住拾风拾雨,拾风找出她历年生辰,收到的生辰礼的单子,三个人窝在一起看。 这些事情都是拾风在打理,每年的礼物也是经由她的手,参考礼物的价值和出自谁之手,决定各自的去处,归入库房等着以后送出去,或者摆在外面由主人把玩,赏下人。 好多东西长宁都不记得了,她也不关心,直接翻找到上一年的名单,看到秦深和齐岸的名字。 秦深后面记着城南马场,齐岸后面是夜明珠一套。 所以,果然是她一直记错了吗? 拾风点着夜明珠笑道,“长公主去岁生辰兴致一直不高,连收到的贺礼都没清点过,直接归入库房,当时不敢问,怕惹得长公主不快,现在长公主还记得为何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就是因为以为秦深人在边疆不能回京陪她过生辰,又连件礼物都没,一点都不把她放在心上,她一整天都不怎么笑过。 却原来一直都是她错了,秦深不仅送了她礼物,甚至倾其所有地,想让她开心。 长宁趴在床上,脚趾幼圆泛着一层粉红,她捂着脸,两只脚丫蹭啊蹭的,懊恼地说,“我以为秦哥哥没有送我任何东西。” 拾雨诧异,“怎么会,那次长公主生辰,小将军的礼物没有送来过?” “我知道啊,”长宁闷闷地说,“可是就这一次秦哥哥不在京中,以往他都会回来的,所以我才觉得没有礼物了。” 拾风若有所思地说,“那长公主以往马场是齐世子送的,难怪呢,我说生辰齐世子生辰,长公主特意翻找出库房里一尊难得的白玉小佛送去。” “不是的。”长宁解释,“送他玉佛是因为,齐岸那段时间一直念叨着要出嫁,我是以为他真的打算这样做,才送他佛像,好让他早日礼佛,普度众生的。” 拾雨捂嘴笑,“长公主还说呢,那次齐世子可生气了,整整两日都没理长公主呢。” 长宁从去年的贺礼往前翻,每次都是指尖在秦深的名字上一点,然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翻到下一页。 “拾风,以往收到的贺礼都收在库房吗?”她问。 拾风摇头,细心地替她揽过压住的头发,“并不是都收在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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