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摆得满满当当的,一眼望去,竟是都是些市井人家哄孩子的小玩意儿,小泥人,风车,一个威风凛凛的龙糖画,青面獠牙的驱鬼面具和其他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物件很小,也不值当什么,长宁却先拿了小太子的文章来看,然后就伸手够着带上吓人的面具,对着风车吹了口气,风车就哗啦哗啦地转起来。 拾雨依然不乐意,觉得拾风和长宁现在都和秦深站在一起了,孤立了她,不满道,“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满大街都是,用来哄小孩的,咱们长公主府送到将军府的哪一件东西不比这个好,长公主和姐姐怎么都一副被灌了迷魂汤的模样?” “东西虽不贵重,难得的是心意,长公主什么稀罕的东西没有见过,反倒是这些普通人家家家都有的倒是稀奇,”拾风捡起泥人说,“况且这些东西虽然瞧着粗糙,其实也不简单,你看看这泥人,难倒不觉得和长公主有些相像吗?”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拾雨把泥人挨着长宁的脸,看了一会儿惊奇道,“竟然真的有些像啊!” 长宁带着面具,左手风车右手糖人,还跟一个肖似她的泥人面对面,坐在床上,被子一直盖到小腹,拾风拾雨看着她玩得不亦乐乎,再想想前两天的躺着时寂静无声的消沉,不由地同时感叹,小将军于她家长公主果然是一副良药啊。 长宁一直吹风车吹到脑袋发昏,胸闷气短才停下,靠着缓了一会儿,问拾风,“他们两个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拾雨立刻噤声,拾风摇了摇头,“这两天都没见过他们,问了厨房和送饭的人,确定他们这两日都没回来,应该是查到了什么,就快有消息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拾风突然想起来了,抬头说道,“本来小郡主帮着训练府里的侍卫,头两日都是住在长公主府的,日日都来看长公主一趟,只是后来王公子去将军府送了一趟东西,第二日小郡主就回去了。” 长宁没忘记她曾随口让王映彦带只大狗给她,只是事情多变,她昏睡几天竟然错过了这个消息,也没想到,王映彦竟真的能做到。 她不由地开始好奇了,王映彦是如何做到的,他有如此本事,又为何居于府里做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又是为何找上她,所求的是什么? 不过这些事,都要等她见到王映彦之后才能解惑,她现在最为关心的是家将能够带回什么样的消息。 幸而并未让她久等,当天入夜时分,两人悄无声息地踩着长公主府屋顶的瓦檐,悄无声息地翻进府里,在外奔波劳累了一天,却并未回房沐浴或者去厨房寻些食物填饱肚子,而是第一时间去了长宁屋外。 拾风早已在此等候,让他们先垫垫肚子喝杯热茶,自己进屋禀明了长宁,这才带着他俩进去。 长宁换了一身可以见客的衣裳,在正屋接见他们,不避礼数,让他们坐下,才开口说,“这几日辛苦你们了,不拘查到了什么,都一一说来听听吧。” 跟着仙乐坊手持骨笛的那位姑娘的家将先开口道,“仙乐坊鱼龙混杂,来往的三六九等各有不同,有商界巨贾新贵,也有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各色人等实在是难以勘辨。” “那位塞外来的姑娘相貌不同于中原人,一时很有些显眼,再加上仙乐坊仅有的骨笛声,确实吸引了很多人,有不少富商为她一掷千金。” “我几日观察察觉,她和仙乐坊里其他人都不亲近,连贴身伺候她的人都很少能近身,性格孤僻,少与人交流,对着客人也不如何热络,因此不少贵人都因她的冷淡敬而远之,可是还有不少远来的富商趋之若鹜,昨日甚至有两位富商较劲,豪掷千金较价买她一曲。” “她性格不佳,容貌举止皆不是上乘,要是寻个稀奇见她一次也该罢手了,可是纳罕的是,富商为她竞价的情况层出不穷,近来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这些高价买了她一曲的人,事后竟都毫无悔意,甚至多数都成了回头客,把她捧得愈发高了。” “今日我对照着记下的几位富商容貌姓名查探一番,发现都是从京外来的商人,家境并不如何殷实,远不是富甲一方的巨贾,本不该有为一曲豪掷千金的姿态,却都是人人癫狂,颇有孤注一掷的意味。” “商人逐利,无利不起早,如此这般为一个姑娘散尽家财,背后定然有更大的利益驱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