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忧心地问。 “母后,事不宜迟,赶早不赶晚。”太子说,“万一中间生出什么变故,这后果也没人担当的起,早点出发总好过之后手忙脚乱。” 她也并非不知,只是实在不放心长宁远行,又是为着这般的事情,长宁自小娇惯着长大,风餐露宿的日子,她哪里体会过。 “况且自有秦家世子同行,”太子背着手故作老成地说,“他哪里能见得姑姑委屈,必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姑姑此去只当出宫游山玩水一番。” “等姑姑回来了,京中应该已经收拾干净了,到那时,”太子回头看一眼背后的宫宇,“母后为你准备的嫁衣,就该派的上用场了。” 皇后闻言一笑,宽心了许多,她拉着长宁交代,“你们心中都是有成算的,我便不再多言。素闻秦小将军行军打仗舞文弄墨,我令人搜罗了许多奇兵古册,俱封在箱中。” “只待有一日绑上红绫,抬出宫门,送入长公主府。” 她拍拍长宁,语长道,“你们都要好好的,我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他们母子一唱一和,倒真把长宁的思绪拉回来了,长宁揉揉额角,显露出几分这个年龄该有的娇和羞来。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是去办正事的,怎么被你们说的好似出宫游玩。” 皇后含笑看她,也不辩解,只说,“既然耽搁不得,就快去吧,回府收拾些东西,路上也好过得舒适些。” 长宁也认真地交代,“听闻皇嫂近来身体有些不适,万不可讳疾忌医,该找太医来看过的,切不可因小失大,小病成疾。” “不过是有些没精神,不算什么大事。”皇后宽慰她道,“我记下了,要是还有不适,一定会找太医的。” 长宁放了心,两人就此告别。 她和小太子并肩没走几步,却有宫人来报,说是静和公主和小将军一同候着,想要入宫求见。 “他们两人怎会凑在一起?”小太子纳罕,他不露声色地看了长宁一眼,长宁倒是毫无所觉,问,“因着何事?” 宫人也不太清楚,只依稀觉得是不得了的大事,他恳声道,“奴才不知,只是小将军说了,要是皇上不在,就直接通报太子殿下,说是事关重大,片刻恍惚不得。” 秦深从不弄虚作假,他说是刻不容缓,那必定是十万火急。因此此话一出,长宁和太子立刻知道必定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太子手一挥,急声道,“立刻宣。” “是。”那人领命慌张离去。 长宁脚步一顿,跟着太子回了东宫。 依然是在东宫的书房里,秦深见着长宁只是一顿,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跟在他身边的静和倒是瑟瑟发抖,一幅心神难安的模样。 原来昨日在永安街见着陈世,静和羞愤难当心怀不忿,只是对着王尚书的女儿,她也不敢太过跋扈,因此憋了一肚子的气。 正好昨晚一众新科进士聚在一起听曲儿,去的就是仙乐坊,点的弹曲儿的人中正好就有那名善吹骨笛的异族姑娘。 她一腔怒火终于寻到了可以发泄的地方,今日一早就出门去了仙乐坊,对着昨日弹曲儿的姑娘大加羞辱。 众人都知她身份,也知她性情,因此只是低头认错,哪怕她说得再不堪也只避让三舍。可是那异族来的人却不同。 她性子素来冷淡,静和说得口干舌燥,她却仍是不言不语,静和便更加火冒三丈,只是言语已不能表述她的愤怒,因此她不由地推搡了一下。 只是一下。 等她回过神来那人已经瘫倒在地,身下是蜿蜒的血迹,她惊慌无措时推倒了放在案边装饰的花瓶,花瓶落在地上碎了,露出里面封着的一册书来。 她慌慌张张地翻了几页,只看到几个眼熟的朝中大臣名字,抓着书册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先动手伤人是她不对,可是这人居心叵测,私藏重臣名单!罪无可赦!她的所作所为好似因此就能找到依据似的,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于是她跑到了将军府,找到秦深,把书册给他,希望他能给自己做主。 秦深自然不同于她的无知,一眼就看出这个名单的由来和用途,立刻就进宫来禀报。 太子匆匆翻看几页,知道有了这名单,他们下手就简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