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啦王叔叔,方才我们进来时在门口遇着个小老头,他是谁呀这么威风?”语嫣把“带这么多人比你还要威风”那句咽了下去。 王彦笑着摸了摸她头:“往后在人前可不能如此称呼,那是当朝首辅张大人,要是给他晓得,仔细你给人炖作汤吃。” 绿韵打了个寒噤:我没有听到,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 语嫣走后,王彦回到书房。 在门口等了有小会儿的衙从立马跟上前禀事:“大人,陈家那个丫鬟桃溪统统都招认了。” “怎么说的?” “她说自己先前怀有身孕,结果为陈夫人所不容,明面上,陈家二少爷不愿落了这胎,陈夫人就使了点手段弄掉了她的孩子。桃溪因此记恨,在陈夫人的茶水里下了毒。” 王彦眸色一深:“这倒是怪了,她说是在茶水里下毒,那她哪来的机会下毒?这个丫鬟是陈瓒房里的人,陈夫人去看望陈瓒时压根没有碰喝的,她是大老远跑到陈夫人房里去下毒,还是有同伙呢?” 衙从一呆,这才发觉古怪。王彦道:“去查两个事,先把桃溪说的落胎一事找陈家二少爷确认一下,然后去查查桃溪的家里。” “属下这就去办。” 衙从走后不多时,刘明远从外面回到了官衙。 看到王彦道:“如何,今日见张廉,他有没有刁难你?” 王彦:“没有,只是说了两句场面话,毕竟是首辅大人,不至于做出这等有失气量的事。” 刘明远把刀放在桌上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仰头一饮而尽:“谅他也不敢!” 他一口气喝完,又连连饮了好几杯,意足了才长吁一口气开始说正事:“这两日陈谢青都告了半天假在家,别的倒没什么,倒是昨夜里,他和那个姓崔的吃了一顿饭,就是先前帮你递账本的宣慰使——崔桐。” 王彦轻叹:“果然。” “什么果然,你叫我跟着陈谢青莫非是怀疑他杀妻?我瞧着那天他都哭红了眼,虽然对个大老爷们来说是有点没脸,但我看着倒不像是假哭。” “头一日我和赵泽同去的时候,注意到陈谢青的穿着,他还有心思给自己的衣服搭配颜色相称的锦囊,这是其一。其二,我说要把陈夫人的茶具、贴身之物带走,他一点也不惊讶。其三,陈夫人前夜刚死的时候他没有马上来告官,第二天才告官,他为何要等这一夜过去?” 刘明远听得愣住:“还真是,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他不对劲起来,一般家里夫人过世哪有告半天假的!” 王彦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陈谢青日子过得好好的,他夫人也没对不起他,做什么要杀妻?”刘明远不得其解。 “你想想他和崔桐的那顿饭就明白了,崔桐是张廉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王彦意有所指。 刘明远一拍脑袋:“原来他动的是这个心思,好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这是想借此机会和宋家断绝关系,好去巴结张廉?这个陈谢青,看起来倒人模狗样的,我呸……不对,那后来的丫鬟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同伙?” 王彦:“不会,这个要等手下的人查过才知底细。眼下最大的问题,是他到底怎么给陈夫人下的毒。” 刘明远:“陈夫人的那些东西都查过了?” “查过了,都没有问题。” 刘明远:“那恐怕就是在茶水里下的毒,事后把东西倒干净了就完事了。” “这毒是马上就发作的,”王彦道,“依你所言,陈瓒虽人不在家中,却早就下好了毒,这样做未免冒险。” “会不会就是有同伙?”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