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做梦一般,于那梦中,她竟然……由此人死死搂在怀中唇舌相接,那种被迫津液相渡的耻辱之感,真实到令人战栗,简直让人不愿回想。 过半晌,舱外有人禀道:“殿下,京城来信。” 晋王抬头看了语嫣一眼,语嫣连忙退了出去,与那送信之人擦肩而过。 她才走出舱门踏到甲板,就听到里头传出砰的一声巨响,隐隐有喝骂声响起。 语嫣抬头望天,嘴角扬起笑来……晋王殿下心情不好她就心情很好。 *** 当日晚,晋王的船在南京码头停了下来。 夜风寒凉,云雾如幕。 晋王府侍从分列甲板,仆婢随侍左右,悄寂无声。晋王一身常服大步而出,立在舱外却不下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晋王闷声不吭,显然是心情不愉,其余所有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语嫣与几个小厮并肩,垂首立在角落,冷得瑟瑟发抖。她偷偷扫视了一圈,并未见紫扇,心下一揪。 正欲再看,侧前方一个年纪稍大的婢女忽然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她脖子一紧,暗道:能叫晋王亲自迎接,还如此严阵以待,想必是什么大人物。 未过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起,仿佛有五六人先后上了船。 “下臣王彦,见过殿下。”一道清润微沉的声音轻轻响起,落在语嫣耳中,简直如平地惊雷。 是……王叔叔! 她攥紧袖子底下的手,死死按耐住抬头的冲动,屏息凝神。 晋王:“孤可不敢让王尚书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王彦:“谢殿下。” “秋夜深寒,还是进舱说话罢。” 话音落下,一行人鱼贯而入,仆婢们紧随其后,步入舱内。 语嫣亦跟着一道入内。 几人落座,船又重新驶动。与舱外不同,舱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浅色锦帐微微荡漾,酒香四溢,充斥鼻息。 晋王在上座,王彦一行人分坐下首,每人单独一几,各有两名婢女斟酒布菜。 语嫣随人进舱,因是男侍,不得近前,只能站在宾客身后侍立。 她好巧不巧就立在王彦身后,只能看到他一个背影,根本没法让对方注意到自己。 小宴开始,晋王与几位臣子举杯相敬了几轮,便道:“船上没什么酒菜,不知合不合几位的胃口?” 一长脸阔鼻的官员道:“殿下实在是客气,这酒已是下臣喝过最好的酒了。” 晋王状似无意道:“说到酒,王大人是内行,孤听闻去年在张首辅的寿宴上行了一场斗酒诗会,王大人千杯不倒,拔得头筹,不知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皆面露异色。 去年那场斗酒诗会,张廉一党的礼部侍郎郑戚处处针对王彦,闹得场面难看。此人诗才斐然,金榜题名前就小有名气。虽然王彦为正二品尚书,官居高位,但京城人皆知他从不作诗题词。这位郑侍郎不知为何,当日屡屡点名王彦对诗,王彦一首不作,竟连饮二十三杯。二十三杯烈酒下肚,王尚书面色不改,步履从容,这才有了千杯不倒之名。 一个新晋的礼部侍郎,怎敢得罪深得帝心的王尚书?而且是在首辅大人的寿筵上,这分明是张廉一党要意让王彦当众出丑,即使不是张廉本人的意思,当时在宴会上,张廉也并未出言阻止,显然有默许之意。 今日舱内几人,虽谈不上与王彦多么亲近,但都非张廉一党,相比于张廉,更向王彦靠拢。因而听晋王提起此事,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快。 反倒是当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