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家的事,也不过纯粹是为了帮方家姐姐一把,没有别的居心。况且,王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语嫣若真是什么魑魅魍魉,岂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听完这一番话,宋老夫人颇有些震动。她看着面前有些瘦弱的女孩,眼睛竟有些湿润:“凌山生了一个好女儿,你和语嫣都是……极好的孩子,是祖母一时蒙了心,想偏了。” 归雪有一句正说到了老太太的心坎上,王家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晓得,她可是最清楚不过的。看起来再柔和不过的一个人,其实眼睛比谁都毒,连她都喜爱语嫣,说明这孩子确是个心性难得的。 * 十一月初七那日,语嫣头一回到方家做客。 那日方妙玉回家后,方老爷的继室,如今的方夫人,问起她的簪子何以没了踪影,她便吐露了实情。方夫人既恼恨湖阳郡主胡作非为,又感激语嫣仗义帮忙,特意请她和归雪去方家做客。 不巧这日归雪身体不好、不便出门,语嫣就单独去了方府。 方家老爷是礼部尚书方贺林,方家并非世家,也是寒门出身,方老太太与王老太太又是手帕交,因而两家关系颇为亲近。 语嫣由下人领着到方妙玉的院子,院内有两排高低阶的木架,摆放着吊兰和秋菊,翠绿缀着橙红,是在这秋天里难得一见的颜色。尤其高阶上的两盆吊兰,长枝垂挂,碧色青青,清新雅致。 她记得,好几年前,在王叔叔官衙的书房,也有一盆长势极好的吊兰。 方姐姐与王叔叔一般饱读诗书,有文人墨客之气,因而都如此爱惜花草。 她跟着丫鬟进到屋内,就见妙玉坐在梨花木雕椅上,双颊微红,很是气恼的模样。 “小姐,宋小姐来了。”丫鬟禀道。 妙玉回过神,慌忙起身:“语嫣妹妹……实在不好意思,我方才是气急了,都没留意你。” 语嫣摆手:“这有什么,不过……你这是生什么气呀?” 妙玉扶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妙玉身边的丫鬟百螺忍不住道:“还不是那个魏王殿下,隔三差五地送一些乱七八糟的画来,害得我们小姐……” “多嘴!”妙玉斥道。 语嫣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百螺,凑上前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画呢?” 妙玉指了指对面案上,重又坐下,略有些疲惫道:“你自去瞧吧,过会我就使人去烧了。” 语嫣上前去一看,摊开的画卷上,是一幅色调浓丽的美人图,画的角落盖有魏王的私章。藤花墙下,一名身着杏黄色羽纱裙的少女手握书卷靠在长椅上,慵懒闲适,逸趣横生。 “这……”语嫣想说这画可真不错,一转头对上百螺愤愤的神色,立马改口道:“真是太过分了!” “对啊,咱们小姐冰清玉洁,他竟送这样不知羞耻的美人图来调戏咱们小姐,简直是个登徒子!” 语嫣不解:“虽说是美人图,但看着也还好,怎么就是不知羞耻呢?” 百螺道:“画上的女子虽然面孔模糊,但身形仪态还有打扮都肖似小姐,可这藤花墙却是魏王自家院子的景色,这可不是无耻至极么!” 语嫣目瞪口呆,好半晌才道:“这魏王殿下还真是……” 妙玉既恼怒又无奈,只叹道:“今日的烧了,过几日又会送来新的,根本无法可想。这事还不好禀报我爹娘,毕竟魏王天潢贵胄,位高权重,方家得罪不起……” 百螺哼声:“这个魏王殿下可不是什么好人,上个月还传出他当街纵马伤人,如今欺负人都欺负到咱们小姐头上来了……要奴婢说,不如就把这事告诉给王大人,让王大人替咱们小姐……” “住口!”妙玉腾地一下站起来,双眸如有雪色,显而易见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