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都应了,然后依次上墙。 我们都跟着叔父一路爬墙上房,纵高跃低,小心翼翼之际,也都平安无事,眼看就到了后院,马上就快过了这破庙,都是欢喜。 陈汉礼脸上带着微微得意的神情,在前面故意大声说道:“这帮邪教徒脑子真是笨的可以,要是在这些墙壁、屋脊上也设些机关,咱们恐怕就不大好走了——” 陈汉礼的话音还未落,叔父突然骂了一声:“鳖孙们要捣鬼!”纵身跃起! 我们都是一怔,猛然听见“轰”的一声响,叔父脚下的那堵墙急速陷落了下去! 我们各自大惊,只见尘扬屑荡,纷落的土气中,骤然飞出两条挠钩,这一下出其不意,任谁也没有防备,叔父身在半空,四处不挨,无处借力,忙把身子一缩,那挠钩扑了个空。但是叔父跃起的力道也尽了,开始下坠,那尘埃中突然又飞出了两根挠索,叔父忙伸出双脚来一蹬,把两只挠钩都踩了下去,可与此同时,又是两根挠钩抛出,那墙下竟然不知道藏了多少人,这一次,叔父再也无法躲避,两个挠钩在刹那间便搭在了叔父的肩膀上! 我心中一凛,立时就要越过众人,飞奔过去,猛然感觉脚下颤动,老爹已经大声喝道:“都快回头,上房!” 我知道我们脚下的墙也要塌陷,若是自己也中招,救人便无从谈起,只得急转身,往后面不远处的偏殿屋脊上跃去。 果然,我和陈汉杰、陈汉隆、陈汉雄刚跳上屋脊,那坍塌的墙下便都纷纷飞起挠钩来,而老爹和陈汉礼还没有过来,纷乱中,有两根挠钩被老爹奋力踩下,但是陈汉礼却无力躲避,眼看有两根就要落在陈汉礼的肩头,我们都不禁失声惊呼! 突然,一道金光划过,那两根挠索和挠钩立时断开,挠索落下,挠钩已脱,继续上飞,老爹伸手抓住陈汉礼往我们这边一丢,陈汉礼便腾云驾雾般往偏殿的屋脊上飞来,老爹却要坠落,我不禁喊了一声:“爹!” 但说时迟,那时快,老爹刚有下坠的趋势,两腿忽然蜷缩,把双脚蹬在那两个挠钩上,借力一跃,那一双挠钩倒坠下去,老爹却趁势跳回了屋脊! 只听见“啊”、“啊”的两声惨叫,尘埃中,血光飞溅。 是那抛挠钩出来的人,被老爹蹬下去的挠钩给砸中了,生死不知,声息已无! 第414章 遗世魔宫(七) 屋脊上,老爹缓缓把那金光收回,只见他老人手中握着一杆铁杆白毛笔,我看的清楚,正是皂白相笔! 那道金光,已隐藏在了皂白相笔中。 陈汉礼惊魂甫定,白着脸道:“多,多谢族长。” 陈汉雄却惊愕道:“族长,您刚用的是,是金牙线?!” 老爹点了点头,随即叹道:“金牙一出,务必饮血,看来此间之事,难以善了。” 我听见他们说“金牙线”,也不禁吃了一惊。 正所谓“铁口金牙一支笔,能言吉凶判生死”,便是赞麻衣相士的,那铁口金牙一支笔,既是夸赞相士的口才厉害,判语精准,又别有所指——“铁口”就是麻衣相术中的武器“铁口令”,“金牙”,便是这相笔中的“金牙线”! 我知道那皂白相笔中藏着个机关,是昔年先祖特意去墨家由墨家家主亲自琢磨打造设计出来的——平时把皂白相笔拿在手中,整个笔杆子打磨的浑然如一体,上下黝黑,根本发现不了任何节扣,也不觉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在接近笔毫的部分,其实有一道极其浅淡的印痕,只有目力极佳的人才能看得到,虽然像是断裂的模样,却平平整整,且在紧急关头,只要触动那相笔中暗藏的关窍,那相笔的铁杆就能从印痕处打开,变成两段,而金牙线便能弹出! 那金牙线乃是一根纤细如牛毛的金色丝线,完全伸出来,有一丈多长,虽然说是金牙线,材质却并非是金,而是一种不知名称的合金,又软又韧,可承千斤之力,绝难拉断,这材料可谓是极其罕见珍贵! 若是将那线凑到眼前,便能瞧见它还闪烁着微芒,更奇的是,在这样细的线上,还生有起起伏伏的波澜,像锯齿一样,密密麻麻,参差不齐,因此才称之为“牙”,这也是金牙线命名的来历! 昔年,先祖手持皂白相笔纵横江湖,用那金牙线不知道杀了多少旁门妖孽、奸人恶徒,那金牙线饮了无数鲜血,也沾染了不少戾气,渐渐生出灵性来,变得嗜血,先祖须得时时用功法来把它净化,以免遭到反噬,等到晚年,更是把那金牙线给封禁起来,不再使用。 等传到老爹手上的时候,老爹年轻,功力未逮,道行未足,须得仗着道具,于是那金牙线又重见天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