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只有当两个人旗鼓相当的时候,才会发生你争我夺的持久战,但怪就怪在,西蒙尼·格罗索没有太多与佩雷尔乌斯对立的资本。 他力量不如佩雷尔乌斯,地位和声望更不值一提。他只能依仗自己的校董身份,想方设法说服其他董事,一起给佩雷尔乌斯施加一点压力。 如果他出身显赫,那么他也许还能依靠家族的力量。可更奇怪的事情就在于,“格罗索”这个姓氏并非显赫家族,甚至都没人听过。 无形学院的校董们大多是通过家族继承这份财产的,另外一小撮是留给特优人才的荣誉席位。西蒙尼·格罗索两者都不是,那么他到底是怎么成为校董的? 没人知道答案。也许佩雷尔乌斯知道,可他只是笑呵呵地注视着一切,还会亲切地称呼西蒙尼·格罗索为“西蒙这个孩子”,而从不明言过往。 因此,大多数人只知道,西蒙尼·格罗索非常痛恨佩雷尔乌斯,并锲而不舍地想将他拉下马。仅此而已。不止一个人曾宣称,他们曾听到西蒙尼·格罗索发誓,说有朝一日一定会真正赢过那个可恶的糟老头。 而现在,这个阴鸷偏激的年轻校董正做出新一次尝试。 * “擂台赛?” 一张突然出现的羊皮纸卷,悄无声息地被贴在0号楼的大门上。黑色的墨水在微黄的纸卷上微微洇开,书写出一则消息。 “兹定于本学期十二月中旬,于1号训练场举办擂台赛。本次比赛共计十轮,采取单人赛制,以最后评分更优者为胜出。参赛双方为巡逻者和执法者,胜者将在下一年度获得两倍预算,失败一方则将被削减至原有的二分之一。比赛细则请见附件。” 林溪将羊皮纸的内容念出来:“负责人签名……西蒙尼·格罗索?” “哈,又是他。”尼尔抱怨,“三天两头找麻烦!” 不满的抱怨,却也带着漫不经心和不屑一顾。没人觉得这是真正的威胁。 长时间以来,巡逻者和执法者都处于一种疏远又微妙对立的状态中。双方都通过学院来接受任务,资金来源也是学院。只不过,林溪听伊瑟说,执法者不仅从学院处取得支持,另外很多支援都是佩雷尔乌斯个人提供的,相应地,他们的收入也有一部分会流入校长的私人账户。 巡逻者则和校董事会牵扯更深。 现在,西蒙尼·格罗索就是想拿走学院划给执法者的那一部分资金。 这不该是什么麻烦。按理说,只要佩雷尔乌斯还在,执法者就不需要担心资金的问题。但是,伊瑟却皱起了眉毛。 那天上午,他给众人开了个紧急会议。除了在校生之外,还有很多在外执行任务的执法者以投影的方式参会。伊瑟跟他们一一确认过最近的后援情况、任务移交率和完成率,最后,他的神情更凝重了一些。还有些不解。 “此前,弗里格曼先生就曾表示,他打算将对执法者的掌控逐步移交给学院。至少形式上如此。” 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伊瑟永远是那个冷静、严肃的执法者队长,微微皱起的眉毛带出几分刀锋般的锐利。 “也就是说,弗里格曼先生已经决定将我们的后援支持完全并入学院的财政预算,而不再享有特殊待遇。”最后,他简洁地下了结论,“所以,如果弗里格曼先生无法在比赛前回归,为了执法者的正常运转,我们必须取得这场擂台赛的胜利。” 被投影出来的其他执法者神情各异,气氛一时颇为微妙。同样以影像形式出现的伯伦嘉蒂亚就慢吞吞地吸了一口烟,又敲了敲那支金色的长烟杆。 “威尔曼队长,这件事我此前并不知情。”她顿了顿,紫色的独眼略瞟了一圈四周的同僚,“什么叫……‘将对执法者的掌控逐步移交给学院’?” 其他人略略颔首,表示赞成。 “那是一个意·向,尚未到公布消息的阶段。”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回应那个跳梁小丑的西蒙尼·格罗索?恕我直言,即便抛弃学院给予的资源,凭借执法者现在的实力,我们也不需要依仗那群无能的校董。” 说话的人是一个棕色短发、戴着金色单片镜的青年。他容貌清秀,神态却十分冷漠,腰间别着两把手/枪、一把长/枪,黑色的长袍上还绘着机械齿轮的装饰。 “执法者早就该获得更加独立的地位。我找不出任何需要忍受无能上位者的理由。”他冷冷道,“让西蒙尼·格罗索滚开。” “得啦,德尔塔。”伯伦嘉蒂亚懒洋洋地说,甚至笑了一声,“我们亲爱的神枪手,执法者分队长,德尔塔·穆勒先生,难道你忘记了,你最引以为豪的枪械和动力装置都需要学院研发部的支持?” 执法者内部,除了伊瑟·威尔曼是总队长以外,另外还有两名分队长。一个是伯伦嘉蒂亚·佩洛蒂,豪爽美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