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了。” “娘你还不知道我,你不叫我说的事,我什么时候说过。”何子衿对于她娘如此不信任她还有些生气哩。 沈氏笑,“不过多嘱咐你两句罢了。” 何子衿往沈氏床边走去,道,“我瞧瞧阿冽小猪,他也该醒了吧。” “还早呢,你别闹阿冽,他还得再睡两刻钟,不然睡不饱。”沈氏把闺女拽回来,笑,“去把琴拿过来,咱们瞧瞧。” “我听二妞说,她的琴要二十多两银子呢,陈二伯娘虽是有求而来,能得一张琴,也不赖。”何子衿一笑,欢欢喜喜拿琴去了。 母女两个虽没弹也不大懂这个,却也不懂装懂的好好的赏鉴了一番。 沈氏与女儿道,“以后多同二妞亲近些。” 何子衿道,“二妞姐心眼儿忒多,见表姐穿的素将就瞧不起她呢。势利眼的很。” “世上谁不势利眼,人无完人,你这样挑剔,非得圣人才能得你一声赞呢。”沈氏教导女儿,“又不是叫你跟她处多深的交情,起码你在陈家念书,我看二妞那丫头是个有心计的,你二伯娘又主动来咱家说话,还白送你一张琴。人家都主动亲近你了,你与二妞近些,学堂上也自在不是?” “娘你放心吧,我就是不喜欢她势利眼,也不会显出疏离来的。” “对,就是这样。谁亲谁疏,有个数便罢了。”沈氏道,“去瞧瞧你表姐,二妞这样,她心里定不好过的。” “哪儿啊,我看表姐根本没当二妞一回事。” “有没有的,你都过去跟你表姐说说话。”沈氏耐心道,“三丫头是个聪明人,又好强,她不将二妞的轻视放在心上,这是她心宽,可心里不一定好过。要是你,早跳脚了。” 听沈氏这样说,何子衿就去了,临去前她还神秘兮兮的跟她娘道,“我总觉着表姐像有什么打算似的。” 沈氏挑眉,何子衿是个存不住事儿的,道,“一会儿回来我跟娘说。”她娘叫她保守秘密的事,她嘴都很严。但有些不用保守秘密的,她都会跟她娘絮叨。 何子衿到三姑娘那里的时候,三姑娘正临窗做针线。何子衿道,“光线不好,表姐就歇一歇,别伤了眼睛,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三姑娘笑,“自妹妹与我说了,我都是上午做活,这是练一练新针法,妹妹过来瞧,我中午跟黄鹂姐姐学的。” 何子衿恍然大悟,笑,“原来表姐把黄鹂画眉叫过来是为了学手艺呀。” 三姑娘把手里的针线递给何子衿看,“不然我也不乐意跟那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说话。”陈二妞那德行,她眼又不瞎,如何看不出来。她不过是想学些手艺,当没瞧见罢了。 何子衿自己针线不咋地,却也看出三姑娘活计细致。三姑娘与何子衿道,“别小瞧黄鹂这样的人,她们虽是奴婢出身,这是没法子,命不好奈何不得。不过,人人都有些立足的本领的。出身是天生的,强求不来,真正学些本事才是自己的。我叫黄鹂坐一坐,陈二妞都不高兴,可见她对下人刻薄。要是别的下人还好,这黄鹂能跟她出来,可见是贴身使唤的。不说别家,就是咱家对翠儿对周婆子,活计多些,却也不会刻薄她们。我每去绣庄揽活,李大娘对手下人也很和气。陈二妞对身边人这样,对别人也宽宏不到哪儿去。妹妹要防着她些。倒是黄鹂,针线确实好,指点了我很多。可惜我没啥基础,只得慢慢来。倒是妹妹在陈家上学,听黄鹂说她也是在一畔服侍的。妹妹针线上若有不懂的,问她也是一样。再有,陈二妞对她不好,咱们便对她好些。别以为下人低微就无用了,你看陈二妞,面儿上亲热,眼里可有谁?人情冷暖,她现在是不知道的。妹妹不要学她,正因有这个蠢货比对着,妹妹在她家才好立足。” 何子衿简直目瞪口呆,赞叹,“表姐你可真聪明。” 三姑娘笑,“这算什么聪明。为人当走大道,这些不过是小巧,我有意对黄鹂她们示好,为了就是学些手艺,也不算光明正大。不过,我想着,黄鹂姐教我这些,我就要多多对她好,我们也能是不错的朋友。” 何子衿笑,“表姐想的也太多了,就是现下人们去学堂念书,对先生恭敬,也是因为可以从先生那里学来学问。这跟表姐想从黄鹂姐那里学些针线手艺也没什么不同,还是黄鹂姐看你好才教你的。不然,她也不是笨的,如何肯平白教人。” 三姑娘一笑,“黄鹂姐她们走的时候,我把你给我的柿饼子包给了她们,多多少少,是我的心意。” “我那里还有许多柿饼子,一会儿给表姐多拿些来,我看你爱吃这个,倒是不怎么爱吃榛子之类。” “这个甜,好吃。” “祖母也可爱吃甜的了。” 三姑娘悄然而笑,对何子衿道,“姑祖母十分嫌我爹跟祖父的,可我想着,大约还是血缘关系作祟,不然,我跟姑祖母的口味儿怎么这样像。现在姑祖母不喝糖水了,也喜欢吃你带回的柿饼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