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烧着炉火,将整个房间考的暖烘烘的。时眠手里捏着绣花针,任凭指间冻得僵硬还固执的绣着手里的活。 她手里不停地绣着,而一旁,放着不久前完工的墨色长袄,银色绣线在袖口和衣摆绣上一排排祥云,仅是瞧着便能安神定气。 门房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时眠手中一顿,收了线,将手里的半成品理了理,眼皮都未抬:“有消息了?” 冬霜:“姑娘神算,外面来了个男人,他说他是大理寺的,来传话说时庭深要见你。” 时眠抬眼:“传话给他,明日酉时,我会去见他。” 说罢,时眠起身:“下去吧,我自己更衣。” 东霜:“是,姑娘有事便唤东霜,东霜就在外间。” 待东霜轻轻把门掩上,时眠才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冬日的风又凌又寒,于是下人们便早早的将窗户关上了,近日因为连绵的大雪,更是几日都未开过窗户。 时眠拂了拂窗台缝中的那搓头发,眼底忽明忽暗。她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半月前收到的家书,看着时南昌熟悉的笔迹,时眠的心才稍稍安定几分。 翌日,这场初雪终于停了。 今日出殡。 “棺起!” “奏!” “众人退散,鞠礼送之!” 领头的司仪长臂一挥,无数的白色纸钱随风洒在空中,像极了昨日的大雪。 时眠唇色苍白走在最前面,头上戴着洁白的小花簪,一身孝服裹在身上,身影瘦小又纤弱。 百鸟朝凤奏天爷,忠武将军踏黄泉。 百姓自觉的在路边排开,给这一行送葬队伍留出一道康庄大道。 风扬起地上的雪花,时眠被呛了一口,余光一撇,目光猛地凝滞。她不动声色的底下头继续咳嗽,跟着队伍继续前行。 远远的人群里,时庭深望着那口棺材,目光有些许呆滞,随后他淡淡勾唇,轻移视线落在前方的时眠身上,看着她被风雪呛了一口,脚下微动。 最后他脚尖转弯,朝大理寺的方向走去。 时南昌的棺材入了土,时眠并未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门口,有个青袍男子哆嗦的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什么人。等时眠到了,才知道这人原来是在等她。 邓承宣哈了口气搓了搓手,略带埋怨的说:“时姑娘可真是让我好等。” 时眠知道这人,以往和时庭深同在翰林院任职,官职也相同,所以时眠以前时常会看见他与时庭深一起吃茶。 时眠直接越过他朝里面走去:“是谁叫你等的,你便找谁去。” 邓承宣有些气闷,他总不能去找圣上吧,眼见着时眠走远了,他连忙叫道:“哎哎,等等我!”他三两步追上去,许是冷的很,他总是缩着脖子说话,显得有些猥琐:“圣上担心你,命我随你一同前去。” 时眠没有分给他一丝目光,声音也淡淡的:“圣上是不是也说了,让你听我的?” 邓承宣瞪圆了眼睛:“你如何得知的?!”他本来以为这是机密之事,是圣上信任他才再次对他委以重任,此事必定仅有他与圣上知晓,他抱着必死的觉悟来保护时眠的。 谁知道一旁这女子一个打眼便将他猜个八九不离十,这让他更加郁闷了。 时眠:“既如此,那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