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随主人姓的家臣——关系很亲密的那一种。萧韶还是身后有捧香的、身边有保镖的,态度也没有受到昨天被白芷冷遇的影响,还是那么的温和有礼。 寒暄、复诊毕,萧琦悄悄地将白芷拉到一边:“那个香膏我连夜调了,比家里的面脂都好用,谢谢大夫。”白芷笑道:“好用就行。”萧琦这才又悄悄地说:“那个,大夫,你怎么对我们公子不理不睬的呀?”白芷道:“他又不找我看病,理他干什么?”萧琦头回听到这种高论,小声说:“那,那客客气气多说两句话也没什么呀。我常年替公子拦桃花,头回见不理他的。” “小姐姐,我是要吃饭的呀。” 萧琦低笑两声,问道:“那现在不急着吃饭吧?” 白芷笑开了:“哈哈哈哈,吃饭和吃饭不一样呀。我要不去学吃饭的手艺,就吃不上饭啦。” 萧琦道:“你骗我,你这本事到哪里都要供奉最好的席面。先吃这里几餐饭,看合不合口,怎么样?” 白芷笑了:“那好吧,先看令兄,他身体里是不是有没起出来的铜铁碎片?” “诶?他中过多少次暗器了,都起出来了呀?”萧琦跳了起来,“那咱们去看看吧。” 半个时辰后,白芷低头给萧正缝腿,萧韶与萧琦看着铜盆里一枚铁砂发呆。白芷道:“缝好了,付诊金吧,给我说说经脉、运气。”仿佛是一个拿着人皮版九阴真经的梅超风慈祥地望着郭靖。 白芷问的都是很基础的问题,自白微教了她几十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培训,许多疑惑也无人解答,此时不问更待何时?更不会引起别人的疑心。 萧韶也很满意,白芷的态度越来越好,美女的脾气会被最大限度容忍,可谁也不想天天受气。两人甚至一起登上了钟楼,佳人在侧,萧韶吸了满肺带着微甜雪味的空气,心情颇佳。 四下无人,白芷送了他一瓶药:“新熬出来的,有用。”萧韶一看,瓶子上写着“续命胶”三个字,笑道:“是能救命的东西了。”白芷道:“有什么亲近的人需要用它就用,不要吝啬,药这个东西放久了就会失效,存到最后就变成一堆药渣了。世上没有一种药能包治百病,这个是重伤时用的,别用错了。”萧韶笑道:“好。我是真觉得姑娘有些眼熟,果然是不曾见过面吗?” 白芷歪头看了他一阵儿,笑着摇头。 萧韶心道,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否则早该想起来了。将此事放下不提。七日后,萧韶又不急着走了,他的手下口上不说,心里也是欢喜得紧。顾、萧两家都有极好的大夫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他们的医治的,白芷医术不比家里养的大夫差,又肯见人按两把脉,也不用付奇怪的代价,只是讲一些基本的武功的知识,或是经脉、运气,或是家族里人人都知道的八卦,也就可以了。 白芷的收获也就从这里来。问武学方面的问题从来都是直接问,都是基础的,这些人开心了就容易说深。有两个活泼的人给她展示了点穴止血,萧琦见她有兴趣,也稍露两手,白芷从中学到不少。 问八卦就需要引导,。萧韶的二舅全家死得只剩一个女儿,不过一波带走了顾郁洲两个徒弟全家的命。萧韶大舅顾熙宫是内定的继承人,不过练功出了岔子,有点压不住下面,顾郁洲的儿子、徒弟们分了几派在明争暗斗,好在顾郁洲还能控制得场面。老爷子也是老风流,最近又宠上个年轻的姨娘,放出风去,明年要陪着小姨娘回乡省亲。萧韶他娘目前是骑墙观望,因为萧家自己也不大安宁。萧韶他爹死得早,几个叔叔又在壮年。 白芷问了顾郁洲的年纪,得知快到七十岁的时候,心道:那是得开始争家产了。 年前半个月,萧韶不走不行了,白芷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一个高兴又送了他们些金创药。萧韶终究没能想起来在哪儿见过白芷,也没能把白芷延揽到自家,带着遗憾离开了,临行还说:“姑娘要是改变了心意,萧家随时欢迎。” 白芷笑而不语。心道,等下回见面的时候,估计你就不这么想啦。 ~~~~~~~~~~~~~~ 绥远的雪化得晚,到春二月的时候还没有回暖的意思,白芷清点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大清早出了城,将驴系在路边一棵秃树上,抖开件带兜帽的斗篷将带个人罩成个青色的影子,施展开轻功急速掠回。从城墙无人的地方攀上去,纵上钟楼,人与天地融为一色,站着又等了一刻,两只鸽子一前一后从城里向西南飞出,白芷将两枚石子扣在手心,飞身追了上去。眼见两只飞出了城,曲指弹出石子将鸽子击落,几下起落追到,落地将两只鸽子捡了起来。 两只鸽子的脚上都带着竹管,取出来一看,内容差不多——周大夫动身南下。包打听和萧韶好像都挺关心她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