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昨日清晨,禄明非竟带着梁颤一同前来, 在他们即将破门而入时, 汤言页慌乱之下只好用四千想的馊点子,骗他们梁怀洛被确诊天花。世人都怕死, 更何况是梁颤这种惜命如财的人,他们定不会再想靠近这里。 在这前一天四千便告诉她,无论他们相不相信,他们都不可能再试图闯进房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天花传染性极高,梁颤就怕万一汤言页说的是真的,那他的冒然便是大不值。而汤言页作为梁怀洛的夫人舍身险境照顾,梁颤应该是不会怀疑什么的。 所以四千觉得,无论用什么理由,能拖一天是一天。 只要拖到梁怀洛回来就好。 但要是有人看见袁善可以随意进出此地,让梁颤知道了,以梁颤疑神疑鬼的性格,那便是彻底暴露了。环顾四周,此时房内除了袁善,汤言页再看不到其他人,而四千从昨日下午便不见人影,今日却连步储都不见了。 汤言页看向袁善,耐心道:“你今日跟着姐姐玩好吗?就在这间屋子里。等送你过来的人来接你了,你才能离开,但你要告诉姐姐,是谁送你过来的?是四千,还是四千旁边的那位大哥哥?” 袁善听懂后,先是小声的说了一声“四千”,而后又摇摇头。她除了“四千”和“欢”这三个字,好像什么也不会说了,但汤言页看得懂,袁善在告诉她不是四千,是步储带她过来后,他才离开的。 到了午时,汤言页命人熬了高汤和些许小菜,两人吃饱后汤言页才哄着袁善睡下去。汤言页走到窗边,微风抓着夏末的尾巴还带着些许温热,但她记得昨夜的晚风已是微凉。 过了中元节之后很快便是喜洲城独有的花灯节,到时各式各样的河灯会随着江河流放,漫天的孔明灯照亮天际……汤言页心想,若是梁怀洛此时回来,她定要让梁怀洛陪自己上街去挑好看的花灯。但她此刻更希望他能平安回来就好。 汤言页望着窗外,她竟然有些想他了。这种感觉很奇妙,她之前从没有感受过如此渴望见一个人,但她此时的渴望里夹含着更多担心。 前两日汤言页无事,就听步储和四千如何如何的夸江礼捷,今日确是一个都不在,她有些无聊。她便想起那两个人说的话,但她没想一会儿,便发现自己对江礼捷的前尘往事并不是太感兴趣,步储和四千时不时争辩两句,她听听就过了。 汤言页希望江礼捷能尽早治好梁怀洛身上的伤,这样梁怀洛回来面对梁颤时,也不容易让人怀疑什么。即使他的行迹实在太可疑了。 又或者,希望他能快些回来。 步储到了很晚上才回府,汤言页两晚没睡好,差点困得靠在床上就睡着了,她听见动静整个人又很快清醒,步储喊了她一声,便将袁善抱起来,汤言页问他今日去了哪儿,步储对汤言页说道:“昨日四千被困在崇礼山上了。” 汤言页:“……” 她问:“他怎么去那儿了?” “兴许是知道了江阁主回来了。”步储回答道:“山上机关重重,他没注意掉进了陷阱里,不过现在没事了,我方才将他救回来,只受了点皮外伤。”他说完,看了一眼袁善,“……她没让小主为难吧?” 汤言页半靠在床上,打了个哈欠道:“这屋子里也没什么事,她便睡了一天,现在可能有些精神。四千伤的不重,就将她带去给四千吧,此刻只有他有心思带这孩子了。” 步储应下,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他带着袁善往窗外走,虽是从高处跳下,步储也不怕袁善会乱喊,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受伤。 人一走,汤言页身子往床上滑下,梁怀洛在时她都是睡在里侧,虽然两人一共也就同床共枕睡过三两晚,但她还是能忆起梁怀洛将她护在里面的感觉。 今日一天竟没有人再来打探,汤言页觉得有些奇怪,一个不知真假的天花难道真这样轻易将那二人吓退了?汤言页知道自己今晚一定会睡的比前两晚深,为了防止半夜有人进来确认,她将另一床被子裹成长状,再将它往下移了一些,做成类似她自己身高的一个人型。 汤言页眼皮打架很快睡了过去,不过多时便是夜半。不远处的窗子微微开了一些,透着微微凉风,窗外的虫鸣时高时低,突然,一只手从窗外伸出,将窗子往上开了些,黑色的身影很快从窗外翻进来。 汤言页虽然困得很,但她潜意识里确实时刻提高警惕精神的很,感觉到有人正迈步靠近,她心跳逐渐加快,禄明非果然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只言片语的,可她现在要怎么办?她闭着眼,故作睡着一般转过身,半睁开眼,模糊的看向那黑色的身影。 很快,一双手伸向她,似要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就在这一刹那,男人的手停在了距离被角上放的位置,他看向汤言页,一双杏眸带着困倦,却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亮——汤言页正在看着他。 在他伸手的那一刻,汤言页忍无可忍的睁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