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国家干部都要羡慕,当干部的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余秋疑惑地问穆教授:“她怎么了呀?我记得出院的时候她精神头还好。” 护士叹了口气,表情微妙:“你都没听说吗?周国芳要把她娘家的姨侄女儿介绍给现在的粮管所所长呢!” 瞧瞧人家这干劲,当不成所长夫人,也要当所长半个丈母娘。 余秋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迫刷新了,她结结巴巴道:“疯了吧,这是?郑大刚同意了?” 护士两手一摊,摇摇头,表情愈发奇怪:“人家现在嘴上说的不同意,可要是真不同意,干嘛天天放人进门,还好茶好饭的伺候着?李秀云这才生过孩子多久啊?都要起身招待客人!” 穆教授摇头:“这是炖刀子割肉呢,更折磨人。” 余秋也觉得郑大刚卑鄙了,这人要是看不上李秀云,觉得自己戴了绿帽子丢不起这个人,干嘛不直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要求离婚也行啊。 这会儿人又躲在后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又无辜要死的模样,真是恶心人。 手术室过来接病人了,她们赶紧结束了短暂的闲聊,过去完成术前交接手续。 昨天指证余秋的那位女病人满脸喜气洋洋,被护士搀扶着出病房的时候,还扭过头冲格委会的人笑嘻嘻:“你们都说错了呀,他是坐着大车子走的,我看到了。他们两个坐着大车子,那个女的管那个男的叫老廖!” 余秋浑身一惊,真是恨不得捂住这女病人的嘴巴,生怕她又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穆教授也赶紧招呼女病人走:“好啦,你昨天说是坐船,今天说是坐车,明天是不是又变成坐飞机了呀?你少讲两句话,马上要开刀呢。” 大概是这女病人话说的实在太多了,格委会的人似乎也不太在意的样子,居然让她就这么跟着医生往手术室去。 下了楼,快要到手术间门口的时候,那女人突然间咯咯笑起来,然后朝余秋眨眼睛:“你放心,你保护了我,我也保护你。现在咱们俩都有秘密,嘘,你不告诉别人,我是主席的接班人。我也不告诉别人,是你带走了那个廖主任。” 余秋要被逼疯了,她现在只想给这女病人打一针,让她赶紧睡着了。 结果女病人还伸出胳膊要搂余秋的肩膀,像是姐妹情深的模样:“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余秋感觉自己真疯了。 她咬牙切齿地避让开自来熟的女病人,催促手术室的护士:“赶紧把人带进去准备,今天要开一整天的刀呢。” 护士应声带人进门。 余秋跟穆教授则从另一边走,进更衣室换衣服。 他俩刚开门,就听见医院大楼门口传来焦急的声音:“余秋,快,赶紧过来帮忙。” 余秋看着李伟民跑得满头大汗,手上还抓着个纱布包裹的东西,忍不住皱眉:“你干嘛呢?一大清早大呼小叫的。” 李伟民气都要喘不过来了,直接朝前头伸出手,硬把纱布塞给余秋:“快,这个!” 余秋满腹狐疑地打开纱布,于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节血淋淋的手指头。瞧模样,应该是大拇指。 她吓得“啊”的一声,差点儿没直接将纱布带手指头都丢了。 李伟民你个王八蛋,大清早的你也敢吓姐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 李伟民满脸委屈:“不是你说断指再植要越早越好的吗?” 他伸手一指后面才跑进医院的一队人马,“我们大队的牛倌手指头被铡刀斩断了,我就立刻把人送过来了。保准不超过一个小时。” 余秋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病人究竟是哪一位,医院门口又呼啦啦的跑进了一堆人。 晨风陡峭,跑在最前头的女人身上衣着却单薄的很,只一件裤衩跟一个破破烂烂根本挡不住身体的背心。 县革委会的那群人在后面拼命的追,嘴里头还喊着:“抓住她,抓住这个装疯的女特务。” 余秋大吃一惊,怎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