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 我被郑易打电话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睡了没几个小时, 又被我自己的铃声吵醒。 “关机关机!”我蒙着被子往郑易怀里钻, 万分后悔将手机带进了卧室里。 “接一下吧。”郑易显然也是被吵醒的,嗓音沙哑,将手机放到了我耳朵上, “赵警官的电话。” 我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赵警官已经在电话那边朝气蓬勃的说话:“周女士,告诉你个好消息, 经过我们特警的连夜奋战, 那伙通缉犯已经被我们连窝端了!人已经押送到我们局里了, 你来认人吧!” 他几句话说的中气十足, 郑易隔着不远也听到了,我仰头跟他面面相觑半晌,郑易伸手捏了捏我脸颊, 含着一丝愉悦的笑意说:“恭喜啊。” 直到坐在车上,我都还有点懵,转头跟开车的郑易确认:“这叫双喜临门吗?” 郑易从昨天回国,时差没来得及倒,觉也没睡几个小时,却精神抖擞的不行,翘着唇角说:“对舒念来说,是祸不单行。” 股票跳水,几十亿资金一夜之间蒸发殆尽, 舒念大概会睁眼到天明吧? 我说:“她会不会想不开跳楼?” “没准。” “不会吧?”关于跳楼,我只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提一句,但是真放到舒念身上,我还是很诧异的,“她不像是这么不理智的人。” 郑易说:“她内.幕交易涉及的资金巨大,质押的股权会被金融机构接手,尤其sk股价暴跌,公司内部局势动荡,昨晚伦敦的朋友发消息说,监管机构已经开始介入,短时间内,她不敢回英国。” 我心想,舒念也是倒霉,别人都是内.幕交易获取暴利,然后被监管机构起诉,她赔的连裤子都没了,还要因为违规交易被罚巨款…… “不敢回英国,国内又抓住了那个通缉犯……”我念叨着,反应了过来,“所以她现在就是妥妥的走投无路了?” “嗯,算是因果报应。” 我默默地点头,忍辱负重多年,眼看胜利在望,所有的“努力”却全部付之一炬,一夜之间变得一穷二白,还面临牢狱之灾,如果我,我肯定会跳楼。 郑易说:“别想她了,我上次出差前看到你办的签证,想去日本玩?” 提起签证我就郁闷的不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早就过期了!都怪你!非让我去山沟里支教,我长这么大,还没出国玩过呢!” 郑易伸手握住我的,跟我十指相扣,笑着说:“好,都怪我,等忙完这几天,我陪你出去玩两个月好不好?去北欧看极光?” 我勉强的哼了一声:“我要吃丹麦的生蚝!” 郑易侧头看我,别有深意的笑:“好。” 我装作看不见,拿出手机翻北欧有什么好玩的。 郑易突然出声说:“饿不饿?前面有家便利店,去买点吃的。” “哦。” 早上刚起床时因为没睡够,我吃不下东西,郑易便没做。在路上走这一段,还没到警察局,就感觉饿了。 这边离公安局还有一段距离,郑易将车停下,我穿过人行道,进路边的便利店买早点。 我记得春天的时候,我早上去上形体课,遇上起迟了匆匆去上班的郑易,便蹭了他一段车。路上遇到一家便利店,他买了几个饭团当早点吃,在我厚着脸皮说自己也没吃时,不是很情愿的分了我一个。 那个时候,我们还互相看不顺眼,我觉得他毒舌,他觉得我虚荣。 感觉也没过多久,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买了几个热好的饭团和包子,又要了两杯豆浆,出了便利店往街边车上走。 这边是一片新规划的地段,人行道上种的树都比其他地方要细,冬天叶子落光了,越发显得光秃秃的瘦小,不过视野倒是开阔了不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