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妈啊!吓死他了!李安一边飞速狂奔,一边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莫心然躺在软软的罗床之上,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隐隐约约听到男人怒喝声,昏昏沉沉的意识集中了些,她又感受到对方大手攥住自己小手的力道,那不自觉紧握让她的心里软了软,高烧似乎连胸腔里的一颗心,也烘烤得火热起来了。 她费力睁开眼皮子,看着责问奴才的男人,唇边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柔声唤道:“夫君。” 莫心然虽然自觉声音不算太小,但其实不然,高热让她声音极度虚弱,出口话语简直声若蚊呐,低得几不可闻。 偏偏严立景瞬间就听见了,他连忙回过头,俯身摸了摸她绯红的脸颊,轻声答道:“我在,怎么了?是很难受吧?” 美人病态,虽然虚弱,但却另有一种异于平常的别致美感,但现在严立景一点也没有欣赏美色的心思,他紧绷焦虑,心中既担忧又心疼。 男人按捺下心绪,柔声安抚妻子:“小然忍一忍,太医马上就到,等会喝了药就好了,别怕啊。” 严立景一边说,一边力道轻柔地轻轻拍着锦被下的小人儿,尽力安慰她。 “我不怕,我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你也不要担心好吗?”莫心然扬起唇角,冲男人一笑,“看见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 看见你这样,我心里更难受。 严立景见状,心中一酸,眼眶都热了热,妻子笑容虚弱,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就怕自己太过担心。一时间,他的心又滚烫翻腾,又酸又麻,一股强烈的陌生情潮涌动,将胸腔之间塞得满满当当,再无一丝空隙。 幸而男人生性刚强坚韧,他深深吸了口气,将涌上眼眶的热意压了压,牵起唇角,对爱妻回以一笑,“好,我不担心,你别费神了,快好好歇着吧,太医马上就到了。” 说罢,严立景俯下高大的身躯,薄唇轻轻地在她滚烫的额前印下一吻,虔诚而真挚,宛如爱妻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莫心然亦是心头柔软,但她身体不适,眼皮子感觉尤为沉重,勉强仰起下颌,吻了吻男人的嘴角,乖巧地应了一声后,就支撑不住,再次闭上眼帘,昏昏沉沉地半昏阙过去。 她空间虽然有特效退烧西药,但男人半步不离,莫心然也不敢拿出来吃。半醒半睡间,她打定主意,不要最后时刻,也不会考虑着个法子。 ****** 晋王府大门外,太医终于在李安的翘首以盼中匆忙赶至。 轿子一停下,李安就已经扑上前,掀起轿帘,一把拽住太医的手腕,回头就往府里奔,“哎呦,怎么这么慢啊?王爷等急了,已经大发雷霆啊!” 来人须发皆白一老头,并非太医而是御医。 御医本为帝后以及太后专用,其余人哪怕是贵妃,也无资格擅自传唤。只因皇帝刚登基时,曾命御医们一起为晋王诊治身体,虽无果,但以后但凡晋王府传召太医署,也默认由御医直接上了。 御医都是皇帝心腹,晋王在皇帝心中位置,他们也一清二楚,自是不敢怠慢分毫。 这回虽然晋王府来人说是侧妃娘娘不适,但御医哪个不知道晋王具体病情,这个侧妃显然很重要,于是御医提起药箱的赶了过去。 老御医被李安拉着一路狂奔,一边跑还要一边听他急声说着侧妃娘娘的病况。 御医听着听着,心就提起来了,晋王与侧妃新婚夜后,侧妃高热!哎哟,要是这个成功伺候晋王的侧妃有什么三长两短,怕是太后、皇帝以及晋王饶不了他。 一想到此处,年纪大但身体好了老御医也不抱怨了,他拔腿加速,反超李安,反倒拽着对方跑起来。 “快一点,快带路啊。”老御医不知道新房在哪,回头催促道。 李安跑得快翻白眼了,不过他也没空吐槽老御医的脚力,两人疾跑一轮,已经可以远远看见装饰喜庆的院子,他气喘吁吁,实在说不上话,只得抬起手指着前方。 老御医定睛一看,随即甩掉李安的手,拔腿一溜烟地加速往新房跑去。 “喂,等,等等我啊!” 李安口瞪目呆,呆了一阵才回过神,不过他也不敢久留,连忙追着老御医的背影去了。 待房内布置妥当,老御医为莫心然切了脉,顶着晋王神情凝重紧迫的脸,他也不敢摇头晃脑掉书袋,飞速提笔写了个药方子,让小太监下去马上抓药煎煮后,才对晋王爷详述侧妃的病情。 简单直白的说,就是侧妃“操劳”过度,身体太过疲惫,另外又受了大惊吓,两者夹击,缓过气后才会引发高热,待服药后体温降了下来,便无大碍。 随后,老御医又让后来跟上的医女上前,入帐为莫心然检查颈间伤痕,最后确诊并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肉伤。 严立景闻言松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