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话下,不料崔时桥速速反应过来,将一副画像递予一旁的婢女,行礼道:“公主,这是宋家姑娘的画像,大人让公主照着画像里的宋姑娘妆扮。” 这原本杜三娘做合适些,但杜三娘得守在宅子里,省得冬葵突发奇想调头折回去,一时闲着的崔时桥就过来了,他一来就被公主的妆容吓了一跳,这完全不符合宋家姑娘的作风,便补了一声,“还请公主按画像上的来。” 崔时桥离去,长公主示意婢女翻开画像,一瞧宋家姑娘那画像,精心描画的眉眼就皱成了一团,这么寡淡无味的妆扮她才不要,对镜抚了抚妆发,她优雅地起了身,“走吧。” 一个婢女扶着她走至门口,另一个婢女拿起伞跟着,才迈出门槛,长公主就瞧见站在府门口的柳蕴,身姿挺拔如松,侧过头望向这里时一双眸子漆黑深邃,被他这么望着,长公主原本羞涩几分,突地发觉他的眼神变得不悦,脸色也变了,近乎狠戾地盯着自己。 长公主骇得退了一步,正好被身后的门槛绊住,身子一晃被婢女扶住了,她喘着气低下头,这男人生气了!为何生气了?是因自己没按他的要求来? 长公主不甘心地摸了摸自己娇柔的脸颊,终是吩咐,“扶本公主回去。”坐回镜前卸了妆,照着画像扮作宋家姑娘,这才又出了门。 柳蕴淡淡瞥来一眼,收回了视线,绕是冬葵走得再慢,也该到了,长公主忙道:“我送先生回家。”取了婢女的伞,纤细的腰肢在柳蕴面前一扭,撑着伞出了屋檐。 正巧暗卫们泼雨泼到了这里,一个暗卫操作仍不熟练,内力掌控不好,眼瞧着形成的小瀑布要往冬葵头上砸,索性内力全开一拍,呼呼啦啦的水涌向前方,喷向了长公主,长公主纤腰还扭着,手臂斜挎着伞面,呼呼一堆水过来,砰一下炸在了伞面上,四溅的水珠淋湿了长公主的裙裳与妆发。 长公主懵住,在柳蕴眸中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眼角登时一红,有泪落下,眼瞧着冬葵还有几步就到,柳蕴声音含着微怒,“公主不可犹豫。” 长公主顾不得擦泪,一手撑着伞,另一手要触摸柳蕴的衣袖,柳蕴正要躲时,两人之间突然出现一只细白的小手,啪得一声拍开了公主的手。 冬葵笑着对长公主说,“宋家姑娘似乎淋湿了,不若回家换衣吧,至于我夫君衣袖的水珠,就让我来擦吧。” 她篡改了记忆还这么开心! 悄然追来看反应的宋平水等人内心哀吼,为何我们半点错都不能出,偏偏她自己还能篡改! 柳蕴含笑看向冬葵,纵容她在衣袖上摸来摸去,本来挺干净的袖子成了的了,长公主见柳蕴眼里再没有自己,暗暗瞪了冬葵一眼,羞愤地疾步进了宅子。 暗卫们还在尽职尽责地下着雨,柳蕴接过冬葵的伞,拥起她步入雨中,杜三娘远远望见他们回来,偷偷溜回了自己家。 雨一直下到两人进屋,柳蕴关上房门,屋外顾颐朝半空中的暗卫招手:收工了! 暗卫们抱着盆依依不舍,聚在一起后问顾颐,“以后还能来下雨的吧?” 多么有趣! 还能练功,还能看戏,据说做戏的还有工钱拿! 顾颐:“求小夫人保佑吧!” 暗卫们真诚地在心里求了求,施展轻功,很快消失在了院子中,顾颐叼着根草问宋平水,“这场演完了,下一场演什么?” “问崔时桥,他本子写好了!” “状元做事就是快!” 崔时桥拿来本子一瞧,两人沉了脸色,“小夫人还受过这等冤屈啊,怪苦的。” 宋平水抹了把脸,“她受的苦可多了去了。” 顾颐微一沉思,“也是,光我知晓的那孩子的事……” “好好的日子提这做甚!”宋平水用手捂住他的嘴,“若是被大人知晓了,你可没好日子过了!” 顾颐甩开他的手。 崔时桥觉着自己听到了不该听的,他自觉地保持沉默,半响,他憋不住了,“还得找温尚书商议一下。” 因着当时围观的群众蛮多的,宋家姑娘是长公主扮的,围观的群众得慎重地选,不然传出去对公主名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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