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了怎么办?” 虎子赌气道:“那就饿死算了!” 常远:“……” 邵博闻手臂上松了些力道,让他挂在自己脖子上,装得好像马上就要饿歇菜了,他说:“饿死之前先会没力气,完了完了,我抱不住你了,你自己搂好别掉下去。” 虎子那两小胳膊根本撑不住自己,他一边往下溜一边用腿缠着试图将他爸当成一根电线杆往上爬,口不择言地胡说:“饿不死的,你有钱,远叔也有。” 邵博闻很有心机地无视了中间那句,憋着笑故作正经道:“远叔的钱是他自己挣的,凭什么养你跟我?” 虎子理所当然又猝不及防地说:“为什么不养?远叔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这实在是一句过于早熟的质问,自带“威武肃静大胆刁民”的效果,两个大人被冲击得面面相觑,各自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吃惊,邵博闻觉得别有趣味,常远干脆是平地一声雷,两人兀自地沉默了几秒,不约而同地开口问道。 邵博闻:“你跟他说什么了吗?” 常远:“……你什么时候跟他说了?” 问完两人都觉得啼笑皆非,年纪老大不小却被小毛孩子给唬懵了。 虎子同学不知道他以身作则,特别深刻地给这两个见色忘子的爸爸上了一课,名字叫:不要以为我们小孩什么都不懂。 在他那个幼儿园的点点班上,小男生的女同桌就是女朋友,牵手玩耍、吃饭上厕所,午休的小床还要挨在一起,就像他爸和远叔这样形影不离的。 常远刚在想要怎么欲盖弥彰地解释一下,邵博闻却机智地抢占了先机,常远看见他一本正经地掰正了虎子的脸,然后辩解道:“胡说,你远叔不是我的女朋友。” 虎子一脸不信,“哦。” 这事儿远远没完,邵博闻拍了拍他的小脸蛋,又说:“他是我的男朋友,别记错了。” 虎子斜着看了他爸一眼,在他看来这没什么两样,于是他变成了一个复读机,“哦。” 常远万万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通情达理的“柜门”,他在池枚那里不停受挫,然而换到邵博闻这边,这人身后的一切都让人觉得不足畏惧。 爷俩一个拐骗一个天真,聊起来没完没了,常远敛眉笑了笑,蹲下去召唤邵博闻的狗,一条半尺来高的小黄毛,靠过来却不贴紧,停在他手外的一臂之遥处,点漆似的黑眼睛盯着他看。 观望和等待是所有生物应对陌生和未知的反应,他曾经也是这样,一边渴望温暖热闹,一边假装和邵博闻形同陌路,而今现状终于证明对的人就是对的,和时间无关,而他要努力的方向,就是让自己对自己满意。 “欢迎你,新成员。” 谢承在大巴玻璃上越贴越觉得自己眼神可能不对,不然怎么能越看越觉得路边那三人两狗集体浑身飘着一条弹幕,叫幸福快乐的一家人呢?! 他转头去找周绎吐槽,后者却十分不领情,脸色古怪又阴晴不定地拉上了帽兜窝着装睡,竟是连金花都不肯炸了。 旅途劳顿,邵博闻宣布将饭局往后推一天,让大家先回去休息好。他回家的第一顿饭,是常远亲自……从饭店里叫的外卖,他觉得他的菜做得稀烂,邵博闻刚回来得吃顿好的,就不荼毒人了。 三菜一汤,换了家用的餐具勉强能伪装成一顿爱心大餐,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吃了顿凑齐人头的晚饭,地上那两只偷偷在搞食盆争夺战。饭后虎子将桌上的骨头收进一个盘子里跑去喂狗,剩下两人吃饱喝足地窝进沙发,聊着近况和打算。 常远:“售楼处的钱收回来了吗?” 邵博闻:“没。” 常远:“打算呢?今年不指望了?” 邵博闻:“要是不打算违反乱纪,那就只能张着嘴巴勤催、闭着眼睛瞎等了。” 常远的安慰道:“那就催着等吧,年后行业的资金开始回笼了,情况会好起来的。” 邵博闻应了一声,“你这边呢,裂缝的事什么时候能过?” 常远:“损方的索赔额度高了,说实话是有一点高,刘总不同意,双方达不成协议,闹得正凶,跟菜市场一样,你改天有时间去感受一下。” 纠纷最怕误伤,邵博闻想起他曾经睡过塔吊基台就不放心,叮嘱道:“除了报警,其他不管什么事你都往后站一点,听见没?” 常远如今拖家带口的,不再是光棍一条了,比着“ok”请他放心。 等开年栈桥搭好,邵博闻的钢筋劳务也得进场了,在年前他得去项目部张立伟和王岳那里活动活动。工地大门果然被堵和砸过,被撕烂还没清理干净的布条在风里飘扬,新的人群就又堵上了门。 邵博闻进不了门,打电话问常远要小偏位置,他其实理解这种无奈之举,因为他就是这么从l市回来的,但作为旁观者来看,又觉得它是如此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