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的人唤大小姐为姑娘,说魏敦接了大小姐过去,并没有拜堂成亲,也没有碰大小姐一根手指头,大小姐还是清白的。这不明摆着是在告诉侯爷,大小姐还是庚家的人,并非是魏夫吗。” “听府上的丫鬟们说,侯爷倒是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为难那管家,当下就接了嫁妆,可苏氏却不依不饶,非要吵着让侯爷派人追去姑孰,说大小姐一定是追着魏敦去了,还要侯爷同世子捎个信,让世子也去找找。” 采篱摇了摇头。 “多半也是急糊涂了,如今是什么形势,谁不知道?书信一传出去就是把柄,魏敦也算是有良心,没带走大小姐,算是同庚侯府撇清了关系,连魏敦都自己主动撇清了,侯爷岂能动再去沾腥。” “侯爷这次,动了真怒,听说已将苏氏软禁了起来。” 采篱说的这些,果真就转移了星烟的注意力。 星烟愣了一会神,没觉得高兴,想的也不是苏氏,而是魏敦。 人接过去了,却没有拜堂成亲,倒像是他的风格,叛逆不服众,迟早要真正叛一回,才能安静。 星烟想起了薛先生所说,最合适的年纪,他遇上了她,情窦初开时的心动,他这一辈子便没法忘记,星烟的一排长睫垂下,又闪烁了一会儿。 星烟没体会过爱一个人的感觉,理解不了这份感情。也理解不了他为何偏要来争。 但她知道薛先生说的是事实。 魏敦其实没有要反的必要,他若是规规矩矩,继续做他的权臣,皇上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就算要怎么样,至少不会赶尽杀绝。 既然要打,那就真如薛先生所说,魏敦对她,真的是势在必得,有着割舍不掉的情分。 星烟觉得脑子里一团乱,不想去想了,晃了晃头,问起了庚媛嫣,“抄家前一日她才走的?” 采篱说,“是,魏老夫人和魏敦,全部的家眷在成亲当日就走了,魏府就独留了她一人。” 星烟没再问,那大抵真是去追魏敦,能忍一个月,什么问题还能想不明白? 以庚媛嫣的性格,这事又怎会善罢甘休,即便是被抛弃,也必定会去问个理由。这一点像极了苏氏,苏氏的两个女人都像她,蛮横不讲理,刁钻阴险。 这一走,路上兵荒马乱,苏氏担心也实属正常。 苏氏再担心,侯府再乱,也不管星烟什么事,早就在苏氏三人开始惦记着她命的那一刻开始,她们与她便没有了任何关系。 刻薄的姐妹还比不过一个忠心的丫鬟。 星烟感慨,世道轮回,上天是公平的,造下的孽,总有一天得还。 庚媛青还了,如今又轮到了庚媛嫣。 如此一细想,早年星烟在庚侯府所受过的苦楚,似乎从她开始进宫的那一刻,苏氏三人都在一一的还回来。 而星烟早就不知不觉地从泥潭里爬了出来。 庚媛嫣确实去追了魏敦,庚媛嫣的性子再像苏氏,可身上也有一半庚侯府的血脉,骨子里被逼到了极点,也能爆发。 在听到魏敦留给她的那句话,当夜庚媛嫣就爆发了。 不为爱,只为恨,她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智慧都用在了找魏敦的身上。 妖妃祸国的消息,能瞬间传进皇宫,传出来的源头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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