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被一只漆黑的大伞轰然洞穿,殿宇顷刻间土崩瓦解,两个影子在颓虚中倏的跃上半空。 阿负负手而立,白色衣袍几乎与漫天大雪融化在一起,身影落拓潇洒。他抬指头一勾,那个肌肉虬结的男人便好似牵线木偶一般,被他摆弄出一个诡异的姿势,动弹不得。 阿负随手一挥,颓虚中又浮起一个硕大的泡泡,里面裹着殿内那十几个美人,泡泡触到地面便消失了,美人们即刻作鸟兽散。 阿负啧啧摇着头,“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上神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他伸手接住破空而出的大伞,拿在手中把玩,颇觉有趣似的。 “这便是你的法器吧,到真有几分样子,难怪七十二寨这群傻狍子被你哄得团团转。” 被他摆弄成牵线木偶的男人念了句什么,大伞在阿负手中登时发出万道金光,那金光又顷刻间化作万把利刃朝阿负和四散奔逃的美人们刺去,阿负一抖袖袍,我只觉眼前一黑,那万把利刃便好似被吸进了乾坤袋里,顷刻消失不见。 阿负啧啧,“美人们何错之有呢,你却要杀人灭口。” 他抛了抛手中那柄大伞,继而折筷子一般将那伞折成了三段扔在地上。 “除了这柄伞,上神应还有两样宝贝吧,拿出来给在下饱饱眼福可好?” 那男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被阿负随手就给毁了,顷刻间变成一只怒发冲冠的牵线木偶,他大叫一声,空中突然刮起烈烈罡风,一柄巨斧和一柄重锤自山间呼啸而来,每个都有方才倒塌的殿宇那么大,朝着阿负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阿负……” 我上前一步想要帮他,却被星沉又拉进了怀里。 他俯身在我耳边小声说:“放心,那人不是他的对手。” 我耳根一阵酥麻,又不由自主环上了他的腰,星沉微微一僵,然后俯身又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怕。” 他柔声说道。 我把脸埋进他怀里,欲哭无泪,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喋喋不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身体却不由之主的想要靠近他,四肢百骸好似渴了上百年,想要从他那里不停的索取,可又不知道要索取什么。 耳畔是震天撼地的巨响,阿负那有一搭没一搭的声音却穿透震耳欲聋的轰隆声,直直钻进人的耳朵里,颇是游刃有余。 “伞,斧,锤……啧啧,杀气可真够重的,据我所知,一柄怨憎当年已穷尽了那老家伙所有的戾气,所以其余的三件法器,不一定非要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器啊哈哈” 他爽朗的笑声在风雪中回荡,空中接连传来巨大的炸裂之声,冷铁化作齑粉,随着雪花扑簌簌的飘落,我看到那个男人好似一片叶子,颓然飘落在地。 大雪和铁屑很快将他掩埋,我听到他沙哑的问:“你是谁?” 阿负淡淡到:“一个老不死的,名字不足挂齿。” 雪中的男人一声轻轻的叹息,继而再没有了动静。 后来我们是如何在寨子外面与阿负会和的,又是如何找到落脚的客栈,我其实只有朦朦胧胧的记忆,因为那时我的身体开始滚烫发烧,脑子里也烧成了一团浆糊,昏昏沉沉间脑海中只有星沉那个绵长的吻仍在继续。 我似乎又睡了很久,断断续续的梦到和星沉在满天飞雪里缠绵,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深入我的肺腑之间,令我沉醉不已。 后来我们身下那一片屋瓦不知怎的变成了光可鉴人的墨玉地面,我慌慌张张的举目四望,只见我们站在一个熟悉又壮阔的大殿之内,头顶好似悬着一方苍穹,殿中两排壮阔的白玉石柱上有苍龙缓缓游过,极目望向大殿深处,只见前方数百级玉阶直通向一座灯火通明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