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寻到院子角方看见那里种了几株菊花,不是宫里常见的那些名品,只是最寻常不过的菊花,颜色也只有白色一种,想到白发婆婆心心念念的菊花糕,不禁莞尔,也不知白发婆婆种这些菊花是用来入药还是想做菊花糕了。 棠梨正想着,忽听二皇子的声音道:“能如此随遇而安,看来你还爹还真是个芝麻小官。” 棠梨抬头,果见二皇子靠着影壁看着自己,神情还算平和,只是说出的话有些刻薄,想来仍在恼恨棠梨要挟他的事。 棠梨:“多谢夸赞。” 二皇子哼了一声:“本皇子可不是夸你,是讽刺,你当真听不出吗?” 棠梨:“人生很长,境遇亦不同,即便昨日锦衣玉食,明儿或许三餐不继,今日众人追捧,异日便可能人人唾骂,若能做到随遇而安,无论何种境遇都可泰然处之,如何能说是讽刺。” 二皇子:“你倒是生了一张巧嘴,不过你嘴上说的再淡然,想必心里却另有打算吧。” 棠梨:“二皇子此话,棠梨不懂。” 二皇子:“少装了,你若不是另有打算,又怎会攀我那叔爷的高枝儿,不过你这番心计恐要白费了,我那叔爷是好,可惜最不喜女人,便太后宫里的嬷嬷宫女奉个茶都得离着老远,你既去过齐王府,想必知道我叔爷那府里可是连个母的都没有,所以只要你是女的,就甭想我叔爷会瞧上你,更何况,我叔爷早有婚约,便不讨厌女人,你一样没有机会。” 第99章 见仁见智 二皇子说完斜昵着棠梨, 想看看这丫头被自己戳破了心思后还能不能装的下去, 随遇而安?狗屁,这样绞尽脑汁攀高枝的女人,他见多了,这丫头的手段根本不够看。 不想棠梨只是微皱了皱眉, 并没有自己所想被戳破心思之后的难堪,继而露出个有些嘲讽的笑来, 二皇子不禁道:“你笑什么?” 棠梨:“我笑这株菊花长错了地方,若长在外头如今秋日花开有人赏, 花落有人惜, 若赶上几个有才的儒生秀才, 说不准还会吟一两首诗来称颂,也不枉它凌霜独开的傲骨之姿, 却如今长在这深宫内院废弃偏荒之地,便开的再妍丽, 也无人赏无人惜, 若它自己能选择, 想来宁愿长在郊外路边的。” 二皇子岂会不知她话里的意思, 哼了一声:“我看不尽然,在郊外路边可没人理会, 而在宫里, 便这样的废弃之地也有人浇水施肥, 它又怎会选在外面。” 棠梨摇头失笑:“棠梨觉得好的二皇子未必认同, 二皇子认同的棠梨却不一定会觉得好, 这便是见仁见智了,但若是棠梨的话倒愿意自由自在的过活。” 二皇子仍是不信:“你父亲不过是个七品的芝麻官,你家又是寒门出身,我就不信你撂着高枝不攀,宁愿家去过苦日子。” 棠梨点头:“我家的确微寒,我父亲的官位也不高,家里的日子是算不得富足,但我父母夫妻恩爱,一家和乐安康,虽不富裕却衣食无忧,且棠梨并不觉得这是苦日子,反觉得有这样的爹娘这样的家,是棠梨的幸运,棠梨虽不敢说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却并不羡慕那些富贵奢华,更何况棠梨虽去过齐王府却是为齐王诊病,且并非棠梨主动去的,而是齐王府的韩松去叶府竭力相请,棠梨也只能走一趟了,至于二皇子所说攀高枝,棠梨实在不解其意。” 棠梨把相请二字刻意说的重了些,以便二皇子明白,自己可不是乐意给齐王诊病,实是被逼无奈,所以他说自己要攀齐王的高枝,纯属他自己的臆测。 棠梨如今可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若早知道后面有这么多麻烦事,当初在岳州她便不应该出手给齐王治病,就让他变成个疯子傻子好了,也免得跟他纠缠在一块儿,要是真有什么还罢了,可自己跟他明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就引了这么多猜疑闲话,非说自己跟他有一腿,凭什么,就凭他是齐王,就因自己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之女,所有人就都认为自己想攀他的高枝儿。 就连太后跟二皇子都如此,不用说别人了,且任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既解释无用,做什么还白费唇舌,棠梨干脆不理会了,微微屈身行了礼便转身往屋里走,刚走到门口,便听二皇子道:“我刚去寻蒋荣说了此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