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暄,谢大少爷。” 冉念烟悻悻然道:“他要见我, 也轮不到你来穿线。”说完就要走。 徐安则赶紧拦住她,道:“表妹你听我说。本来是谢昀要来的,你记得薛衍吧,就是那个薛氏的侄子——你上次拜托谢昀帮你查他的,谢昀有了眉目,却被谢暄抓了正着。” 冉念烟不由得停下脚步,仔细听他说。 徐安则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放下胳膊,叹道:“你也知道谢昀的性子,一等一的和软,何况对方是他大哥,摆个冷脸就全招了。他说他查出了薛衍是西北定襄人,在京城的籍贯是伪造的,若要参加科举,童试、乡试都应该回西北去考。” 冉念烟道:“所以谢暄找我是为了什么?” 徐安则道:“我若知道,就帮你料理了。正是不知道,想起薛家还霸占着你家的产业呢,就来找你商量,这鸿门宴是去还是不去?” 冉念烟笑道:“你都说是鸿门宴了,谢暄是项羽,我是刘邦,你说去不去?” 徐安则道:“我也觉得不好,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我去帮你回了吧。” 冉念烟道:“表哥光记得鸿门宴要杀刘邦了,却忘了最后刘邦怎样,项羽又怎样?” 刘邦不仅逃出升天,转眼又入主咸阳,可设下鸿门宴的项羽却折戟沉沙、杀身成仁。 徐安则会意一笑,道:“就知道你不是临场打退堂鼓的人,我跟你一起去,刘邦也该有个樊哙不是吗?” 冉念烟觉得好笑,点着他的头道:“表哥啊表哥,你可小心别让三舅母知道了,否则还不罚你抄《大学》。” 徐安则道:“反正院试在即,权当温书了,抄抄又何妨。” 他们出了内宅,来到花园中的扶摇亭内。今日课程已毕,莫先生早就回去了,被太湖石环抱着的扶摇亭显得颇为冷寂,虽然亭中坐了两个人,可两人都面色冷郁,却是更添了几分慑人的寒意。 徐安则小声对冉念烟道:“你还嫌弃我这个樊哙,没想到人家可是带了项庄来,待会儿就是要夺你要害呢。” 冉念烟笑笑,没有说话。 两人中,一个穿青衫,长发高束的是谢暄,另一个身穿月白直身,外罩墨蓝披风,看起来有些面熟,冉念烟想了想,好像是几年前见过。徐安则在她耳边小声提点了一句:“陆廷训。” 原来是陆廷训,内阁首辅陆明的公子,怪不得面善。 陆廷训先起身拱手,却有些惊讶地看着谢暄,显然不知道他是来找一个女孩子的。 “这位是……”陆廷训道。 徐安则道:“啊,陆兄,我来引荐,这位是我表妹,寿宁侯之女。” 这下陆廷训更难堪了,谁人不知寿宁侯之女和谢家的三少爷有婚约。谢暄背着弟弟来见未来的弟媳,这种事情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居然还让自己来做掩护,真不知他平日里的严肃端正是不是装出来的。 冉念烟福了福身,先行落座,陆廷训便也跟着落座,等谢暄给自己一个解释。 谢暄饮茶不语,就在陆廷训急得不行,想代他赔礼化解误会时,谢暄才道:“不知冉小姐托舍弟做事,这么久都没有回音,实在是我的疏失。” 冉念烟早就知道他是为了这个来的,明人不说暗话,何况想欺瞒他也是徒劳,便道:“我和三少爷之间的事,怎么能怪到您的身上,是让您劳心才是千不该、万不该的。” 言下之意就是本不是你的分内之事,参与进来就是多事了。 陆廷训完全傻眼了,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又扯上谢昀来,急忙拿出帕子擦汗,对谢暄道:“谢兄,若是与我无关,我就先告辞了。” 谢暄反握住他的手,将马上要起身的他生生压回了座位上,道:“陆兄且慢,今日这事与你有莫大的干系。” 陆廷训心说怎么就有关系了,我听都听不懂,怎么又把我牵扯进去了。可论起他和谢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