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来。 她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我是真恨他,你说他到底干出了甚么些混账事。我这些年被他隐瞒的好苦。”说着韩氏凄苦一笑,“他早早的设好了网,就等我一头钻进去。可怜我还不知道。” “可是他真死了,我却高兴不起来。”韩氏一手按住胸口,“这里难受,好像被挖了甚么一样。” 清漪抿了抿嘴唇,等了好会,她开口,“阿家,斯人已逝,可是活着的还是要活着。” 韩氏痴痴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清漪知道自己是劝说不过来了,这事也没法说。 慕容谐和韩氏之间的事,就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他们自己都还理不清楚。外人就别说了。 清漪让侍女送来了温水,韩氏却动也没动。 清漪见韩氏肤色黯淡无光,嘴唇干燥皲裂。她让阿梨陪着韩氏。自己起身到外面,召过一个侍女询问,“夫人有多久没有喝水了?” 侍女迟疑了一下,还是答道,“已经整整一日没有进过水米了。奴婢们把膳食和汤水送到夫人面前,夫人一箸都未动。” 清漪听后眉头皱皱。她再次返回室内。 韩氏坐在一团昏暗的灯光中,背脊微弯,显出几分佝偻。 这个姿容焕发的妇人已经老了。她的青春似乎随着那个男人的离去而一并消散。 清漪小心的在韩氏身边坐下,室内只点了几盏灯,灯苗如豆,光线昏暗,她之前看的不清楚,靠近了才看到韩氏那原本黑如青丝的头发里已经掺了几缕银丝。 这两人是有情的吧?如果不是有情,又怎么会在短短时间之内衰老呢。可是两人之前偏偏又不仅仅只有情。 “阿家,吃点东西吧。您要是有个万一,待会六藏在前头怎么办呢?”清漪道。 韩氏闭上眼,摇了摇头,“就这么几天。”她轻声道,“就给他守上几天吧。” 慕容谐的丧事是慕容定主持,因为慕容谐生前并没有选定自己的墓地在那里,所以只能把他的灵柩暂时安放家里,然后令人出去勘探山川地势,为慕容谐营造陵墓。 而后慕容定令人上表朝廷,要元绩给他封为丞相。 元绩害怕慕容谐,是因为他见识过慕容谐的手段,而且慕容谐曾经于晋阳三级佛寺里把自己从段兰那厮的手里救了出来,就凭这个,也要对慕容谐礼遇三分。可是慕容定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打仗是把好手,可是他却不知此人有何厉害之处。 元绩被慕容谐压住的那股心气窜出来,故意压住那道奏疏。其实下头的人早已经把封丞相的诏书给写好了,但是元绩却一直没有用印。 如此过了两日,当天夜里,元绩在寝殿中听到外头一阵兵甲磨动的声响。他经历过几次兵乱,下意识惊醒过来。 他从榻上一跃而起,伸手掀开了垂下来的帷帐,叫过外面候着的内侍,“外面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内侍头抖若筛糠,匍匐于地,“回陛下,外面的是宫里的羽林卫!” 羽林卫,乃是从勋贵子弟中挑选出来的有武艺之人,这会怎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