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惊天的大秘密,却被他随口告诉了她。 季听心里一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是你问我的吗?”申屠川蹙眉,觉得这女人太过反复。 季听一想也是,是她先问人家是不是很忙的,可是—— “皇上要驾崩了这种大事,你怎么可以随意告诉我一个小小妃嫔?!”季听依然震惊。 申屠川顿了一下,又给她塞了一块蜜饯,半晌才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看来我将宫人遣出去是对的,否则你这些话被他们听到再传出去,就算你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我只是说皇上身子不大好了,谁说他要驾崩了?” 季听顿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由得讪讪道:“我一时间听岔了嘛……不过皇上病情一直很重,先前都没有听你说过不大好的话,现在既然说了,想必是离驾崩也不远了。” 申屠川这回倒是没有否认,季听见状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申屠川眼睛微眯:“你很希望他死?” 季听顿时绷起脸:“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希望他死呢?”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祸害小姑娘了。 “容我提醒你一句,他若是死了,没有子嗣的妃嫔可是要殉葬的。”申屠川凉凉开口。 季听沉默许久,默默从被子里将小手伸出来,一本正经的抓住了他的手。申屠川先前是从宫外骑马回来的,坐了半天身上还没暖过来,一双手冰冰凉凉的,此刻被季听突然一握,好像一块坚冰顿时有了融合的倾向。 明知有危险,可他却没有推开她的手。 “我相信你,你不会让我有事的。”季听眼睛亮晶晶的。 申屠川的喉咙突然有些发干,半晌他抽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做什么呢?”季听不满。 她刚要掰开他的手,就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沙哑的问:“为何这么信我?” “信你便是信你,哪有那么多理由?”季听说完,忙往后仰了一下把眼睛露出来,接着重新抓住他的手问,“对了,先前一直没问过你,你是如何让皇上一直没召我侍寝的?” “想知道?”申屠川眉眼放松的看着小姑娘。 季听立刻点了点头。 申屠川唇角浮起:“求我。” 季听愣了一下,随即瞪起眼睛:“为什么?” “不想知道就算了。”申屠川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季听急忙抓紧了他的手,等他重新坐好后,半晌红着脸不情愿的开口:“求你……”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倒不打算再逗她了,而是直接告诉她原因:“越是怕死的人,越是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所以我叫钦天监的人来见他,说你与他的八字不合,最好是不要相见,他信了之后便将你的牌子撤去了。” 季听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突然有种虚无感:“就这样?” “就这样?”同样带有疑问的三个字,从申屠川口中说出来,便多了一分嘲讽,“你可知此事看似容易,可满朝上下除了我能做到,便无其他人可以了?” “这么说钦天监也是你的人,”季听迟疑一瞬,“那在我求你之前,他们便说皇上不近女色什么的……” “天色不早了,你且休息,我先回去。”申屠川立刻打断她要走。 季听急忙坐直了身子,因为自己抓着他的手没有放开,他又猛地起身,所以身子一时被带得朝他倒去,等申屠川把人扶住时,她已经撞进了他的怀里。 时间静了一秒,季听突然不想起来了,于是趴在他身上闻着他如雪中松柏一般清冽的气息,小小声的询问:“所以那个时候,你其实已经在帮我了吗?” “不过是进个宫而已,你便又是洗冷水澡又是月信时期吃冰的折腾自己,我若是不帮你一把,你可是要自戕了?”申屠川的声音依然透着讥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耳朵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