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重光也倾下身来,不知怎么的,嘴唇贴在她掌心上,帮她把流的血吮掉了,神态温柔,眼含担忧,就好像刚才晃架子的不是他一样。 沈晚照还没回过神来,只能怔怔地看他弯腰,掌心一阵酥麻,她这才把手抽回来,皱眉道:“你干嘛?” 温重光微微张了张嘴,脸带歉然:“抱歉,我一时情急……孟浪了。” 沈晚照看他表情不似作伪,只能咳了声道:“没,没关系。” 温重光看了眼她的手掌:“木刺得挑出来,进了肉里可就麻烦了。”他垂眸想了想:“我去问绣工借根银针。” 沈晚照刚准备拦他,他就已经出去了,没过一会儿便走了回来,借了绣工的针线包,小心把她的手放在自己修长的手掌上,用绣花针尾拨着扎在掌心里的木刺。 他手势轻柔,声音却淡淡的:“若首辅待你好,你还是会讨厌他吗?” 说完也觉着自己无趣,整天江山社稷还操心不完,跟个小孩子较真做什么,虽这么想,心里却有些期待。 沈晚照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只当他是首辅粉,幸好不是三句话就能吵起来的脑残粉,斟酌着词句道:“方才是我瞎说,但既然他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首辅,想必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我听过他的一些行事作风,听说他面上恭谦温雅,行事的手段却极狠辣,为人也多疑善变,心胸也并不开阔,聪慧是肯定的,但这种人表面跟你好,是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要取你性命,心思难猜啊!” 多疑善变腹黑阴险毒辣再加上有可能阳萎,这特么整个一人间凶器啊!想想就后脊背发凉。 温重光已经调整好表情,偏头微笑倾听。 他要是心胸不开阔,沈晚照现在已经死了几回了。 沈晚照说完意犹未尽地说完,发现他已经把刺挑出来了,见他面上表情不变,讪讪道:“你若是真心崇敬首辅,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温重光柔声道:“你说的很对。”他抬头看了看天:“起风了,你也该走了。” 沈晚照以为他是不高兴下了逐客令,讪然起身,他突然转身从屋里取了件披风出来,正是她上回落下的:“披上这个,别着凉了。” 沈晚照松了口气,顺便在披风上闻了闻:“这有些日子没洗了,会不会有味道?” 温重光倾身,在她白嫩的脖颈处嗅了嗅,抬头的时候鼻尖有意无意划过她白皙的脸颊,笑的与往日大不相同:“很香。” 沈晚照:“……” 她被温重光诡艳又侵略性的目光惊住,嘴里含糊了几句,披好披风匆匆告辞了。 她对他的反常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归咎于……他单身太久了,而自己又魅力太大,人长得美烦心事也多,都怪爹娘把她生的太美了。 沈白富美晚照在原地烦恼了一会儿,正准备往学舍走,就被余二的声音叫住了。 第16章 沈琼楼抱胸斜睨,还以为他不服气又来找事,没想到他竟然吸气再吸气,恶狠狠地道:“前几天的事对不起了,我再不会这么干了!” 沈晚照脚下一个踉跄:“……你说啥?”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 余二大吸了一口气,声音飙到最高,大声道:“我说,我对不住你了你个聋子!!” 沈晚照乐了:“余世伯和夫人是怎么教育你的?今天竟然开窍了。” 余二又瞪了她一眼,从额头一路红到脖子根,大声道:“反正我已经道过歉了,你不许再去告状,不然我揍你!”他说着比了比拳头,然后撒腿就跑 沈晚照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若有所思地往回走,真不知道余大爷怎么让余二道歉的。 回了学舍韩梅梅神神秘秘地拉着她道:“你知道不?咱们的射场修好了。” 沈晚照诧异道:“这么快?我以为至少得有两三个月呢。” 射场也是为了操练纨绔准备的,具体学什么不大清楚,主要是骑射两门,听说还请了真正打过仗杀过人的将士来教导他们。 只是当初修建射场的时候查出了有人贪没了材料费和工匠的恭谦,只拿那最次等的砖石充数,被查出来之后抄没了老家,射场也被下令重修,因此拖到上学快一个月了才修建完备,学生们几乎都把这门课忘了。 沈晚照骑射家里也敦促着练过,倒也不担忧什么,于是问道:“这门课的师长是哪个?” 韩梅梅摇了摇头:“课单还没发,听说是从武大营调过来的。” 两人也没多想,相约去吃中午饭了,今天的午饭除了炒青菜,干煸豆角,芹菜炒豆干之外,还有红烧肉和馒头,中间放了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家常的不能再家常了。 殷怀月一见就抱怨道:“我不爱吃馒头,还有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