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清哥儿,他并不是真的不知道时家处境,天下大事,以及鹤城虚假的繁荣。 他只是,看的更加透彻罢了。 江别余甚至能猜到时清是怎么想的。 处在这个位置上,身为时家的独生子,那唯一的独苗苗,他这辈子是哪里都去不得的。 就算是心底想的再怎么的清楚,各种方面都考虑的周全,时家小少爷这个身份就已经足够了他被限制。 因此,就算知道的那么清楚又如何,不一样什么都做不了,改变不了。 还不如依旧做那个被人惯着,宠着,高高在上,万事不愁的小少爷。 江别余一向知道兵权的重要性。 他更是知道,如今虽然是乱世,看上去到处都乱糟糟的,平民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活下来。 可实际上,乱世才是最好的机会。 和平盛世那些因为低贱身份而不能往上爬的人,到了乱世这个兵权说话,有兵权便是有了身份的地方,才最顺畅。 江别余一直以来的打算都是脱离江家,慢慢将一些兵权捏在手里,再一点点的蛰伏。 只是姨娘过世,他被江立业带在身边,又被推出去背黑锅却打了江别余一个措手不及。 到了时家,江别余的想法也没变。 依旧是小心蛰伏,再想办法脱离。 而脱离之后如何行事,又要如何一点点掌握权力的法子,都是江别余早就想好了的。 可如今,他竟从时清口中,听到了几乎和自己想法一样的话。 江别余的手还落在少年腰间。 依旧是将人扣在怀中。 在这之前,他做这个动作只不过是为了避免时清得意忘形摔下去。 如今,那手却是不自觉的扣紧了。 他曾以为,时清是一只漂亮,性子长相,歌喉好听的金丝雀儿。 也曾想过,若是真的有得势的那一天,便将这只雀儿带到自己的笼中,要他只为自己一个人展现漂亮精致的羽毛,好听婉转的歌喉。 而如今,金丝雀儿还是那般模样。 软软的,娇娇的,仿若天生下来就该被人宠着捧着的。 可他却不像是江别余所想的那般除了唱歌梳理毛发什么对不会了。 这只雀儿,其实早就在笼子外飞翔。 只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又钻回了笼子里,梳理漂亮的羽毛,唱着婉转悠扬的歌,将自己伪装成了那副没了主人便要活活饿死的可怜可爱模样。 这感觉,莫名的让人有些心痒。 小少爷还是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将面前人震慑到了,漂亮的白皙脸蛋上还露出了几分得意出来。 他骄矜的微微抬起下巴,收起了软软拳头,仿佛施恩一般的,往男人怀里微微靠了靠 “如何,我可是吓到你了?看你生的人高马大,胆子竟这般小,出去可别说你是我的娈童。” 时清还是那样,骄纵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江别余的心底,随着他这样骄纵又傲气的神情,却渐渐升腾起了征服欲。 他想要这只金丝雀儿。 从未有之前那样想要过。 想要囚了他,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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