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元沉吟片刻,抬手一挥,吩咐家仆道,“将夫人带过来。” 家仆应声而退时,王康泰也眉开眼笑地朝他拱拱手道谢,“多谢李家主了!” “无妨。”李仲元给三人看座,又吩咐侍婢给沏茶添盏。闲谈好一会儿,家仆才领着师恬进入厅事。 “旧事李某不忍多听,便先失陪。”李仲元瞥过师恬,徐徐站起身,一一扫过座上几人,忽一躬身,“只盼三位,能还我爱妾一个道理。”言罢甩袖离去,其间竟和师恬再无一句交谈。 “嘁。”师恬不屑地哼一声,随意找个位子落座。她一眼便认出了有过一面之缘的烛芳,追着她问不放,“你还真是查案子的呀?查出什么没有?” “没有。”烛芳对她这话挺好奇,“上回你既然不确定我的身份,怎么没喊人来抓我?” 师恬吹着茶,“你又不想杀我。若你是刺客,又不想杀我,那你想杀的肯定是李仲元,我高兴还来不及,干嘛要喊人抓你?” “你这么讨厌李仲元?” “你若是在及笄之年便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还同他做了十年表面夫妻,你也会和我一样讨厌那个男人的。” 烛芳蓦地想到身在东海的敖旭,无比赞同地点头,“其实上回见你偷偷听戏,我便知道你不喜欢他了。” “有经验嘛小姑娘。”师恬打趣一句。 烛芳垂下脑袋。 王康泰干咳一声,打断两个女人越走越歪的闲聊,“我们此次找李夫人您是有要事。” “别叫我李夫人,听着别扭。”师恬翘着二郎腿,目光扫过几个人,在刘介身上停留得尤其久,“你们找我什么事儿啊?” “四年前燕氏离世前后,夫人身边发生的所有事。”刘介垂眼啖茶。 “我身边?我想想啊。我就记得四年前的这段时间多暴雨大风,燕采芝染了风寒,闭门不出,李仲元把府内大部分珍贵药材都挪到她屋里,还亲力亲为地照顾她。我从那时起就没见过她了,李仲元说要让她静养,不许外人探病,防我跟防贼似的。 这事儿出来半个月以后,燕采芝就去了,李仲元那天把她屋里的下人和药材都撤了出来,外宿几日,说是去喝酒了。然后就是布置灵堂,燕家那老伯伯上门硬说是我害的他女儿,这事还是被我娘家平息下去的。” “燕采芝真是患病去的?”王康泰问。 “千真万确!虽然她身体一向挺好,也不知道怎么染个风寒就去了……”师恬双指指天,“但我发誓我一点儿没害过她,连衣裳饭食都没短过她的!” “谁能证明?”王康泰复问。 “我身边的婢女都能作证!” “亲近之人不算。” “我……”师恬哑口无言。 正在此时,烛芳见刘介朝她颔首,遂起身站到师恬身侧,附到她耳畔轻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