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疑一转头,就对上云端那给入锅底的脸色,心中暗道不好,又忘记和陆凛保持距离了,看把云端给醋得!罪过罪过是……温疑一边想着,一边挪往门口挪,在那之前,还不忘解开自己放在一旁的包袱,抽了一件氅子出来——她确实是怕冷得不行,再是如何,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呀。 她发誓,她真的是随手抽的一件,没想到好死不死,竟真让她将那件压箱底的宝蓝色氅子给抽了出来。 罢了,这是自己衣服,又不是哪个野男人给买的,穿哪件不是穿呢?温疑抱着自己的氅子,快速出来门。 随后,云端也黑着脸跟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砰’地一声响声巨大的摔门声,和门后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 …… 杨言月看着陆凛的侧颜,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神也渐渐痴迷,直到陆凛转身,轻唤了她一声,她才从漫无边际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杨姑娘,我们谈谈?”陆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冷漠与疏离。这才是他面对他人时惯有的姿态,高高在上,睥睨众生。 杨言月被叫到,便‘嚯’地一下站起身来,也不知是她下意识的举动,还是精神太紧张,此举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而杨言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而且柔柔弱弱的一抬眸,双目含情的望了陆凛一眼。 杨言月听着他那徒然冷了七分的语调,也更加清楚的意识到,陆凛对待自己与对待温疑的不同,可是越是清醒,她便越是不甘。 这是她有生以来遇到的最优秀的男人,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武功才学,亦或是身形外貌,都再也没有比他更优秀的了,而如此优秀的人,视她为救命恩人?这样天赐良缘,让她如何能不心生妄想? 不,这不是妄想,这就是缘分,这是老天安排给她的缘分,当年的事,知晓内情的,就温疑和她两个人,此时温疑却将前程忘却,这不就最好的证明?老天要她抓住这个机会的,她岂能逆天? 杨言月越想越激动,双目中,也渐渐透露出坚定的光。 陆凛对这样垂涎的目光,见得属实不算少,只是这种被当做货物估量的眼光,就算经历得再多,也实在无法感到愉快。但是想到对方曾经阴差阳错救过自己的份上,他到也没给出让人难堪的脸色。 “杨姑娘,先坐下吧。”陆凛说完这句,也不待杨言月动作,便自行又坐了下来。 杨言月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然后又恢复了柔弱的姿态,往陆凛身边坐去。 反正起都起身了,不顺道儿挪个位置,也太亏了。这个位置桌前还摆着杯热茶,杯盏袅袅热气还在昭示着这个位置原本的主人才走不久,位置旁边搁置闲杂之物的小几上,还放置着温疑的包袱,而杨言月却将这一切都视若无物。 陆凛又似有似无的皱了皱眉。 “多年之前……杨姑娘的那次救命恩情,陆凛感怀在心,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与你,所以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打探你的去向,杨姑娘如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可尽管提出来。”但别的心思,你最好还是不要有了。 见过她这番做派后,陆凛感觉实在是得先把话都说清楚,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后面半句,他虽没有明确的说出口,但只要不是多蠢的人,多半都还是能听出他的话外之意的。 杨言月自然不蠢,但她坚信,自己与陆凛那是天赐的缘分。虽然陆凛现在还不愿意接受她,但那一定是因为,他俩解除不够深的原因。故此,杨言月就算听出了陆凛话中的拒绝,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陆公子不必如此见外,叫我言月就行了。”杨言月说我,还不等陆凛给出答复,又自顾自的说到:“如果陆公子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我先改口也行呀,不如,我就叫你陆大哥吧?” 杨言月说着,好状似无辜又俏皮的歪着头,冲他眨了眨眼睛。 “……”说实话,杨言月眉眼均是下垂型的,顶着那张晚娘脸,维持自己楚楚可怜西子风的模样,看着倒是真有那么几分惹人怜惜的感觉,这突然想表现个天真娇憨,还真有点儿扭曲的怪异。 陆凛感觉有些不忍直视,心中也是一顿无语。 还有,谁跟她不好意思了?一想到这个,陆凛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不用,我还是习惯别人叫我陆庄主。” 杨言月一噎,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好半晌后,才僵硬着一张脸再次开口:“陆大哥真是年轻有为。”她故意曲解陆凛的意思,只当他说在说明自己的身份。 陆凛突然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到底在这儿跟这个自欺欺人的女人闲聊个什么劲儿? “杨姑娘,你刚好提到,你和明夷是‘自温庭一别’,你能仔细说说吗?”陆凛没再理会她的话,直奔自己的主题。 “仔细说什么?”杨言月也皱了皱眉,她是真的不高兴了,想她如此放低姿态,陆凛却还是这般冷淡,却又在对待温疑的问题上,态度又大大不同,让杨言月心中恼火。 陆凛抿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