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情留在了京城。 崔氏刚走,安国长公主就上门提亲,是秦莞和姚氏一起接待的。 姚氏嫉妒得直冒酸泡,原本觉得自己给梁愉挑的夫家还不错,至少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如今和梁情的一比简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梁愉倒是挺开心,一直拉着梁情的手说:“姐姐这么好的人,嫁进宫里当娘娘都是够格的!” 气得姚氏重重地拍了她一巴掌,“你个不争气的!” 秦莞笑笑,说:“我倒觉得愉姐儿是个好的,将来必有大福气。” “是是,”姚氏下意识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立即挺直了腰杆,“你个小妮子,倒教训起我来了?别忘了,如今我是长辈,你是晚辈,我可不再怕你了。” “是是,我怕你,三婶。”秦莞笑道。 姚氏皱着脸瞧了她一会儿,别扭道:“这事闹的……幸亏母亲走得早,不然还不得被你们给气死!” “三婶噤声。” 姚氏瞪眼,“你又教训我!” 秦莞笑着挽住她的胳膊,“三婶……” 姚氏到底没绷住,扑哧一声乐了,“我算知道桢哥儿那么个黑脸关公怎么就让你给拿住了,我是个女的都经不住你这么撒娇。” 秦莞笑笑,不由红了脸。 曾经的妯娌,如今的婶子和侄媳妇有说有笑地回了后院。放在一年前,谁能想到她们俩能有这种亲近的模样? 化敌为友,未尝不是对自己仁慈。 丧期过后,梁桢重新向秦莞求了一次婚。 秦莞又嫁了一次。 这次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高朋满座,梁桢只骑着最初遇见秦莞时骑的那匹黑色骏马,穿着红色喜服,从新挂牌的东陵侯府奔到了定远侯府。 一路走一路笑,像个傻子。 却也是个英武的傻子,俊朗的傻子。 秦莞穿着大红嫁衣,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伸出手,等他来牵。 同样是霞光漫天,同样是八尺高台,郎君的模样变了,没了胡子,脸也白了。 不变的是他宽厚的手掌,是他眼中的亮光,是他唇边那抹吊儿郎当却又饱含宠溺的笑。 秦莞歪了歪头,笑吟吟道:“我这算不算二嫁?” 梁桢笑意加深,“一嫁二嫁都是我,娘子可还满意?” “看看再说吧。”秦莞骄傲地扬起下巴。 “那娘子可得睁大眼睛好好看。”梁桢朗笑一声,将他的新媳妇抱到马上。 一对新人共乘一骑,从定远侯府又回了东陵侯府。 依旧是一路走一路笑,这次变成了两个人便不觉得傻气了,反而叫人赞一声:“好个璧人成双!” 这一次秦莞没有遮盖头,也没有挡团扇。梁桢故意叫人看着,看他的娘子有多好,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 洞房花烛夜,原本已经期盼了许多许多回,真正到了这一刻,反倒没那么急了。 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