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拉着窗帘的房间里,光线黑暗,只有剧烈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房间中弥漫着浓烈的暧昧气息。 苗惠的手机铃声已经响了很久了,她仍然如死鱼般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 高君把电话递给他,只见她她眉头一皱,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那边正准备下葬并骨的丧主打来的,这家人还不错,苗惠突然跑了,算是让人家先人暴尸了,但在苗惠解释并道歉之后,对方也表示了理解,只是理解的附加条件是,这场白事苗惠不但不能收钱,反而要赔偿他们一万块。 “什么?赔钱?”苗惠一跃而起,湿漉漉的长发零碎的贴在脸上,清洁溜溜的身躯上布满了汗珠,显得肌肤晶莹剔透。 苗惠当然不同意,她干这受人歧视的行业,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别说从来没赔过钱,甚至丧主连讨价还价的都没有。 高君就很羡慕这样的生意,一个是卖计生和保健用品的,还没听说过谁去卖套,或者其他道具之类的,会和人家店主讨价还价的,都是付钱就走。 再有就是这殡葬行业,殡仪馆那是民政局的买卖,都是明码实价不接受议价,丧葬服务是私营的,就更没法还价了,比如说死人净身穿衣服,人家要价一千块,这你怎么还价,大不了人家不干了,你自己来呗。 即便再抠门的人,也不会在丧葬服务方面小气,人家不打折,总不能要求人家赠送点什么吧,花圈纸钱骨灰盒,赠送了也没人咬啊。 对方貌似和善,其实就是想讹诈些钱财,苗惠看似柔弱,涉及到钱的方面却寸步不让。 最后双方自然是不欢而散,苗惠的服务费自然是不会给了,但她也不会赔钱,对方最后撕破脸说,要到处去宣扬,让她以后无法在行业立足。 挂断电话,苗惠愁眉苦脸,高君立刻劝慰道:“为这事儿犯愁可真不值得,虽然利润可观,但毕竟不是什么主流行业,以前你一个单亲妈妈为了生活,为了养孩子,没有一技之长的情况下,选择这个轻松又赚钱的行业可以理解。 现在闺女也大了,你也有归宿了,何必还强迫自己做下去呢?” “习惯了,人总要有个事儿做,而且做别的我又不会。”苗惠苦笑着说:“不过没关系,就让他们去闹好了,大不了我不做生意了,去给朋友打工。 我在行内有个朋友,虽说也是殡葬服务,但他们却只为意外横死的死者服务,比如现在车祸死亡的人就很多,死者自然惨不忍睹,可家属不忍心啊,都希望能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走,这就需要特殊的手艺为死者整容化妆,他想让我过去做个专职理容师,底薪加五五分账加年底分红,比我自己开店还赚钱。” 她叽里呱啦说这么多,明显是早就有意了,但是意外死者,即便高君见过各种死者,战场上的残肢断臂更是习以为常,但娇滴滴的苗惠要去处理这样的尸体,他还是觉得不舒服,挠了挠身上的鸡皮疙瘩,道:“要不还是赔人家一万块保住名声吧,这钱我出。” 听到高君要出钱为自己平事儿,苗惠是既吃惊又感动,可是她是真对朋友的理容师的邀请动了心。 反过来劝高君道:“其实我做这行十几年了,早就麻木了,这一点你不用为我担心,而且我也想趁现在多给妙妙攒些钱,穷养儿子富养女嘛,希望她不至于为钱被男人骗。” “那也不至于干这行吧?”高君皱着眉头说,他都有些接受不了,看惨死的尸体,和去给惨死的尸体理容化妆,是完全两码事,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能赚钱就行呗。”苗惠说道,这十几年来,她真的早就麻木了:“你还记得上次和我一起去干活,那家家属请来了一个大师招魂吗?” 高君猛然一惊,他当然记得,那大师不就是天命大师嘛,他立刻点头道:“我当然记得,好像说是那大师招魂成功了,让那女丧主真的见到了他父亲,而且还是他父亲年轻无病时的状态,父女俩还有谈话。” “是啊,最近这位大师非常火,到处都有人请他去做招魂法事,事后每个丧主都说是真的灵验。”苗惠说道:“而邀请我加盟的这位朋友,就和这位大师有关系,就因为他曾经成功约过两次大师,所以现在业内非常火,一旦有意外死亡,家属都想找他,求他帮忙请大师来招魂,再见一见突然离世的亲人。” “这大师这么有本事,就专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