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湛静了静道:“先前慕安兄与裴三小姐婚事未成,阿蘅她,对此很是惋惜……” “……在阿蘅心里,我是她最敬爱的兄长,她自是希望我能得遇相爱之人,与心爱的女子,成亲生子”,温羡微顿了顿道,“希望我与妻子,就如同你和她一样,婚姻美满,恩爱一世。” 门前风灯在夜风中摇曳不定,晃得沈湛面上时明时暗,夜沉如铁,他的声音,也像是被铁器钝磨过,迟疑地微微沙哑,“……那在慕安兄心中,阿蘅她……” 温羡的回答毫无迟疑,“阿蘅自是我最珍爱的妹妹。” 这段时日,明郎的有意防备与疏离,温羡看在眼里,心里已几能肯定那一夜明郎听到些什么、看到些什么,想来阿蘅对此一无所知,他不敢让阿蘅知道他的心意,也不希望被蒙在鼓中的阿蘅,无辜受累,被她深爱的丈夫冷落质疑…… 明灯辉映下,温羡朗然直视着沈湛双眸道:“我与阿蘅,是兄妹,是家人,这关系刻在我们的骨血里,人伦纲常,一世都不会改变,阿蘅是天底下最明净的女子,幼习诗礼,绝不会有任何悖礼的心思言行……” 言止此处,纵是想极力表现地云淡风轻,温羡亦因心中酸涩,忍不住微微一顿,方继续道:“……阿蘅爱上一人,便是全心全意,永不会变,你是她在这世间最爱的男子,她选择离开琴川,与你成家,将她的一生托付给你,我希望你如当初求娶她时所说,好好地珍惜爱护她,也真心希望你们,能白头到老,两心不疑,永不相负。” 窗外寒风呼啸,寝房内的炭火却烧得通红,薰得一室温暖如春,温蘅见父亲终于阖眼睡去,动作轻柔地从父亲手中,拿走那黑漆木匣,将父亲的两只手,掖入温暖的被窝之中,手带帘钩,放下了帐帘,仔细合拢严密,以确保无一丝寒气可渗入帐内后,拿着那方黑漆木匣,轻轻地走到一边,打开看去,见里头放着一把檀木梳,一件婴儿肚兜,还有一只长生锁。 温蘅一见那把檀木梳,便明白了几乎忘却了一切的父亲,为何独独守抱着这方木匣,那木梳,是母亲的生前之物,母亲曾用它为自己梳发,也用它在每一天的清晨,为父亲一次次束发簪冠。 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可这么多年,母亲为父亲梳发簪冠的恩爱场景,一直留在她的记忆中,没有忘记,父亲他纵使病得不通世事,心底也依然没有忘记对母亲的思念,温蘅心中感叹,目光慢慢拂过母亲的檀木梳,与那件绣着莲花的婴儿肚兜,看向了边上那只长生锁。 诗酒年华,这只长生锁,与她的那一只,篆刻着同样的四个字,但却不是用寻常标准楷体,而像是描刻自某人的书法,锁面四周遍布着如意流云纹,底下垂系两缕细链,一只小小仙鹤振翅欲飞,一朵小小辛夷初开红萼。 第77章 歌声 一如那件碧叶红莲婴儿肚兜,温蘅从未见过这只长生锁,既然父亲将母亲的檀木梳,珍放在这方黑漆木匣中,那这木匣里存放的,应该都是父亲的珍视之物,这肚兜与长生锁,应也与家人有关,会是……哥哥的幼时旧物吗? ……这长生锁若是哥哥的,怎也那般巧,也刻着“诗酒年华”四字?! 她幼时问父母亲,为何她的长生锁篆刻着这四字,父母亲告诉她说,她的那只蘅芜花叶长生锁,之所以刻着“诗酒年华”四字,是因为她尚在襁褓中时,一次被母亲抱去父亲书房,小手无意挥指了书上的“诗酒趁年华”一句,父亲觉得此句寓意清佳,颇有缘分,所以选刻了这四字,若哥哥也有同样一只“诗酒年华”长生锁,选刻这四字是何因由?她又为何从未见过?也从未听父母亲和哥哥提起过? 温蘅不解,手握着这只长生锁,正想得出神,忽被人从后抱住。 夫君的怀抱,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并不惊惶,只安心向后,依偎在他温暖的臂弯中,继续看着手中的长生锁。 在后抱着妻子的沈湛,见这只陌生的长生锁上,也刻着“诗酒年华”四字,自然以为是慕安兄旧物,他想着不久前与慕安兄的对话,拥着妻子的手臂,又紧了紧,下颌抵在她肩头,轻声问道:“……你们兄妹的长生锁,是一对吗?” “……这长生锁,兴许不是哥哥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它,也没有听父母亲还有哥哥提过”,温蘅思量着道,“也许……这是父亲母亲的旧物?” 可若父母亲也有一只“诗酒年华”长生锁,定会觉得此事有趣,说与她听,拿与她看,怎会从来没有提起过,温蘅一时想不明白,空想也想不出来,遂放下这只长生锁,又拿起那件婴儿肚兜打量。 这肚兜,用料做工绣样,无一不精,外绣着精美的碧叶红莲纹,宜男宜女,里头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