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闲闲地剥着荔枝道:“宛月国主一片美意,陛下笑纳就是了。” 这一句下来,真是点着火了,宴罢回到承明殿的圣上,一句话也不说,就是负着手在贵妃娘娘面前走来走去,以如此躁动的无声,生着闷气,向贵妃娘娘表示他的不满。 而因太子殿下身在太后娘娘殿中,颇有闲暇的贵妃娘娘,根本无暇抬头看圣上,只专注地翻看命人寻来的《宛月风情志》,一页页看得认真,完完全全沉浸在书香世界中,不知外事,听不见圣上故意走得乒乓响的动静,也没有多余眼神,给那只在她身前飘来飘去的高俊玄影。 如此孤独寂寞冷地来回走了一阵,圣上不知是走累了,还是自己也觉得无趣了,负手停下脚步,默默盯看了会儿专注看书的贵妃娘娘,还是默默地挪前,挨坐到贵妃娘娘身边去了。 坐到贵妃娘娘身边的圣上,身姿笔直、目不斜视、眉宇沉凝,以表示他是一个尚在生气的当朝天子,但如此之气场冷凝,令殿内众侍战战兢兢、悬心吊胆,却仍得不到贵妃娘娘关注的目光,圣上目不斜视的眼神,悄悄侧移,见专注看书的贵妃娘娘,迟迟没注意到身边多了个活人,只得又故意重重清咳了一声,这一咳,终于博得了贵妃娘娘抬眼看来的眼神,却也给圣上自己,招来了更多的闷气。 贵妃娘娘边手翻着书,边抬首看向圣上,在圣上表面冷沉内里期待的目光注视下,沉默须臾,问道:“陛下不想召见那几位宛月美人吗?” 圣上故作冷沉的眸光一滞,又听贵妃娘娘直接道“还是召见吧”,说着就命宫侍去传那几名宛月美人来。 宫侍自是悄看圣上神色,圣上面皮绷了又绷,还是摆了摆手,宫侍奉命离殿传召去了,而坐在贵妃娘娘身边的圣上,这下真真是气结于心,耷拉着一张脸,等那七名婀娜多姿的宛月美人,被传至承明殿外,宫人来报等待觐见时,终是绷不住脸,杵坐地像根棒槌,声音也硬梆梆地道:“朕不想召见她们。” 圣上望着贵妃娘娘,一字字道:“朕不喜欢她们。” 贵妃娘娘亦抬眸看了眼圣上,平平静静地道:“我喜欢。” 七名被宣入殿的宛月美人,起先还以为是来侍奉大梁天子的,可等进入御殿如仪行礼后,却发现大梁天子本人,脸阴得很,殊无笑意,看她们的眼神,也是冰冰凉凉,像是她们若是胆敢靠近他半步,就要立刻被逐出殿,惩治“亲近冒犯天子”之罪,倒是圣上身旁的贵妃娘娘,眉眼含笑,温柔可亲,柔声与她们说话,继续宴上闲谈,问了许多西域诸国风土人情之事。 宛月美人们,原因觐见天颜,个个都小心翼翼、屏气静声,但见贵妃娘娘如此温和笑语,渐也都放松了不少,将忐忑的心安放下来,面带笑意,恭谨回答贵妃娘娘的问话,如此一问一答,来来往往,话说了快有一箩筐,一边是欢声笑语,一边是冷凝无声,越发像是将大梁天子给晾在一边了。 在大梁天子又要咳一咳之前,贵妃娘娘终于暂停了问话,朝圣上看了过来,并道:“陛下不爱听这些,就去御书房处理朝事吧,抑或去林苑射射箭跑跑马,在这干坐着也是无趣。” ……和心爱之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无趣呢?! 圣上心里许是这么想的,但还是赌气似的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向外走,在走到垂帘处时,背着身微顿了顿,像是等着有人留他,可是无人留他,身后只有银铃般的清声笑语,气氛融洽得很。 终是闷闷抬脚离开的圣上,在外心不在焉地溜达了没一盏茶时间,就又往回走了,再回承明殿时,殿内已从风土人情,聊到了西域乐舞,那七名宛月女子,都是个中好手,跳起舞来,纤腰款摆,摇曳生姿,殿内一时霓裳飞扬、香风阵阵,盈满异域风情。 如此笑跳了一阵,其中一名胆大些的宛月女子,还同贵妃娘娘讲起了西域的男女共舞,说着见娘娘似是不解,在斗胆征得娘娘同意后,自扮男子,将手搂在贵妃娘娘腰上,带着贵妃娘娘轻移莲步,以实际起舞动作,向娘娘慢慢讲解。 圣上沉着脸在外看了一阵儿,在那搂着贵妃娘娘纤腰的大胆女子,与娘娘越贴越近时,终是忍不住打帘走入,将贵妃娘娘搂离那大胆女子,连声对娘娘道:“不跳了,不跳了,怀着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