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反握住含笑的手,喃喃道:“是做个梦,做了个噩梦。” “姑娘莫要在想,您都说了是梦,那都是假的。”含笑眼底带着忧色,自家姑娘身子弱,可禁不起折腾,尤其是昨个才发了寒,若在受了惊,保不准真要病上几日,这可如何是好。 昭华轻轻点了下头,嘴角勾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去给我倒一盏茶来。” 含笑眉头轻皱着,想了下,温声劝道:“这才刚过了寅时,您现在喝了茶,必然是要睡不着的,不如让珍珠给您冲一碗蜂蜜水?” 昭华微阖着眼,尖细的下颚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 含笑忙吩咐珍珠去冲一碗蜂蜜水来,不忘嘱咐要用温水来冲。 含笑服侍着昭华喝了小半碗的蜂蜜水,见她神色依旧不大好,便问道:“姑娘可是睡不着?奴婢给您按揉一下穴位可好?” 昭华眼睑微垂下,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那梦实在是太过真实了,好像让她又重新经受了那残酷的一夜般,不由得打从骨子里发寒。 “按一会吧!眼下我是如何也睡不下的。” 含笑应了一声,爬上了昭华的床,半跪在她的身后,动作轻柔的把昭华的头抬到自己的双膝上,两手轻柔的在昭华太阳穴上按揉着,询问道:“姑娘,这个力道可还使得?” 昭华轻“嗯”一声,阖上了眼睛,却是如何也睡不下,半响后,发出一声轻叹,问道:“如今手里的现银还有多少余剩?” 平日里拿着昭华银钱的正是含笑,是以这件事是除了陈嬷嬷外,她最清楚的一个,想了下,含笑便回道:“来京的时候姑娘带了三万的现银,七七八八的花了些,如今还剩下两万八千多点的银子,罗管家把老家的田地房产卖了后,钱庄存了三十万两的银子,如今还能拿出来的,约摸还有五万的现银,就是不晓得这一次修缮宅子罗管家用了多少,想来也不过是三五千两的左右,若姑娘急用银子,等天大亮,奴婢出府一趟,去问问罗管家手头还有多少富余。” “也不必一早就去,用了早膳后在出府也不迟,若是手头的银钱够,就与罗管家说,让他在京郊置办一处别庄,顶好是带了小温泉的。”昭华轻声说道,想着趁眼下这个时机,搬出侯府,免得等瑞康县主进了太子府,她在侯府的处境便尴尬起来。 含笑不免惊奇,虽说她知晓姑娘是准备留在京中长住的,可她们这样人口简单的府上,京里的宅子已是够住的,便是真要置办避寒消暑的宅子,等姑娘说亲后在置办也是不迟的,眼下,不敢怎么说,都早了些,单说置办了别庄,留在别庄里伺候的奴婢便是不够用的,少不得要现去采买,可那等粗手粗脚,没经过□□的人又岂能近了姑娘的身。 “姑娘,是不是等京里的宅子修缮妥当后,在让罗管家去置办别庄?奴婢听陈嬷嬷说起过,这一次跟着进京的丫鬟小厮婆子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人,真若是置办了别庄,现在去采买倒是不难,可没经过□□,怕是当不好差。” 昭华阖着眼,声音淡淡的:“无妨,先把宅子的人调到别庄去伺候就是了,等宅子修缮好,在搬回去就是了,短缺的人手等别庄买好一同买回来,交给陈嬷嬷先□□着,用不了多久,外面的差事便能担得起了。” 含笑听得这话,才算是明白过来,姑娘这是想搬出侯府另住,眼下想买别庄,怕是嫌京里的宅子修缮时间慢了。 “奴婢晓得了,等天亮了,奴婢就去出府去找罗管家。”含笑轻声说道,虽心下还泛着疑惑,可却不敢在多嘴。 昭华轻“嗯”了一声,身子朝下滑了点,吩咐道:“不用揉了,你也去歇一会吧!让珍珠守着就行了,我睡一会,早膳就不用了。” “那奴婢让小厨房的人把早膳热着,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含笑麻利的从床上下来,轻声询问道。 昭华侧卧着,想了下,笑道:“倒也没有什么胃口,弄几个小菜,熬一盅南瓜粥便是了。” “那奴婢让厨房蒸一小笼莲子糕和豌豆黄,姑娘多少也吃一点可好?”含笑温声询问道,在昭华点头应允后,便退出了帷帐,仔细的把帐帘放下,又嘱咐了珍珠一番,这才去了外间的小塌上休息。 昭华重新入眠后,也睡得不够踏实,卯时二刻便醒了过来,含笑倒是不见了人影,红拂与绿萼两个守在屋内,听见响动,便进了内室,隔着帐帘询问道:“姑娘可是醒了?”在得到首肯后,才卷起了帐帘,伺候着昭华起了身,她两人平日里虽也是跟在昭华身边伺候,却甚少如此贴心,一时间打起了千般的小心,生怕有哪里不周到。 “罗兰与蕙兰呢?”昭华见是她俩人伺候,倒也是有些诧异,不由出言问道。 红拂脸上带着笑,一边把水盆端过来,朝里面滴了两滴薄荷汁,一边回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