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不觉得这样太过打扰了?”她挑了挑眉道:“等这首曲子结束了再过去嘛!” 他不由得止住了脚步,也觉得这样过去有些过于失礼。 她穿着长及脚踝的白色缎面礼服,将那曲线玲珑的身材衬托的更加迷人。头发剪得很短,但衬着这样的长裙不仅不显得维和,反倒给人一种奇异的新鲜感。 她的舞步是缱绻慵懒的,玲珑的娇躯依偎在那个强壮的舞伴怀中,甚至连头也轻轻搁在他的臂膀上,这是怎样的信任和依赖? 他一直站在那里瞧着她,但她始终都没有觉察。有那么一瞬,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那个人……跟她跳舞的那个人是谁?”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然后回荡在自己耳畔。 “他是霍威先生,言晏的伯乐,也是她的老师。她在美国的生活和学习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怎么了?”芬妮偏过头,意味深长的问道。 “他们……一直在一起吗?”他嘴里苦涩,舌头肿大,心底五味杂陈,含含糊糊的问道。 “是啊,听说他们是在新西兰认识的。言晏想拍戏,是霍威先生介绍她去了美国。领事馆的签证都是由他做担保的,他对言晏实在是好的没话说。对了,他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回过中国了,但是他说如果言晏想回去的话,一定会陪同的、”芬妮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慢条斯理道。 “对了,她是你什么人?”她扭过头问道。 “女朋友。”他吸了口气,又补充道:“还是我儿子的妈妈!” “前女友?”她问。 “我们只是分离,但没有分手。”他心里堵得慌,无数酸涩苦楚像虫子般蜿蜒而过,齐齐爬向了喉头。他必须得喝点东西把那种难受的感觉压下去。 于是他转过身,走到架子前拿了杯酒一饮而尽。 芬妮转过去,双手抱臂好奇的瞧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就在这时,悠扬的乐曲终于到了尾声,有个穿着宝蓝色礼服的女人匆匆走了过来,扯着他的胳膊小声耳语了几句,然后便拉着他穿过廊柱往场中走去。 厅中灯光渐渐亮了,一舞既罢,大家也都纷纷散开了。石先生和石太太开始轮流讲话,并邀请大家入席。 宴会厅尽头两扇高大白色雕花门缓缓打开,宾客们说笑着鱼贯而入。 餐厅四角都放着鲜花和盆景,一条极长的条形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此时银亮的餐具和叠放整齐的餐巾都已经摆好了。 衣着整洁举止优雅的侍者站成两列,恭迎宾客们入席。 在宾客们签到完毕后,管家就已经带人用名单排好了座次,所以大家只要按照餐具前的名牌坐下即可。按照西方的宴会规矩,同来的朋友不会被安排坐在一起,所以言晏跟芬妮和霍威都隔着好几个人。 她刚走过来,旁边的男士已经帮她拉开了椅子,她微笑着道谢,然后小心的拎着裙角优雅的落座。 她一直不敢朝主位那边瞧,因为她知道靳安一定坐在男女主或者女主人的下方,她也知道他一定看到了她,还知道在场很多从国内来的宾客都在暗中留意着他们。 开始上菜了,先是精致的冷盘,但她并没有心思去注意菜品,而是尽量做出专注的样子同身边的宾客交谈。她甚至都没看清旁边坐的男士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他幽默而轻快的语调。 席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很多人都过去跟主人和今晚的两位主宾敬酒,但她只在集体敬酒的时候和大家保持一致,其他时候恨不得变成隐形人,最好谁也看不到。如果他不在这里多好呀?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听到主位那边传来石先生的声音,“打扰大家一下,靳先生有话说。” 大家纷纷放下餐具,转头朝那边望去。 言晏也顺势转过头去,但眼睛却不敢朝那边瞧,尽量把视线投到了餐桌中间的花卉上。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几分钟,我想请再座的各位帮我做个见证,不知道大家可否愿意?”靳安站了起来,眼神恳切的望着众人。 大家都一脸真挚的点头,表示愿意效劳。 他微微躬身拿起酒杯,然后离开了座位。 言晏觉得浑身有些僵硬,如同泥塑木雕般呆呆的坐在那里,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背后的冷汗一点点渗了出来。她眼神四顾,悄悄寻找着芬妮和霍威,想要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