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痕迹,而且似乎连时间的概念,也悄然消失了。 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条路走下去,似乎没有尽头,池罔转身看自己身后的脚印,再次确定自己没有在相同的地方环形绕圈。 池罔呼出一口气,看着他的气息,在空中冻成一团白色的水雾,又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他问了一声:“系统,你在吗?” 漫长的等待后,那没有任何起伏的女声,居然没有出现。 池罔坐了下来稍作休息,他双腿盘着,腰背笔直,手心向上,放在膝盖处。 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池罔没有任何内力,仿佛就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人,只能在雪中用最原始的方法行走。 池罔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这地方注定处处都是不合常理。 池罔打坐时的心态很稳,即便是在如此诡异的地方,依然不急不躁,很快就进入了无我即空的境界。 他心里什么都没想,整个人处在极致平静的状态,却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 池罔再睁开眼时,看到地上一只试探的……藤蔓? 这只藤蔓浑身是冰白色,轻轻敲打着池罔的脚,见他睁眼了,便立刻向后缩了缩。 池罔没有动。 冰蔓小心翼翼的重新过来,轻轻的摇了摇蔓尖,一副歪着头的模样,好似在不解地看着他。 池罔突然伸手去抓它。 冰蔓吓了一跳,快速向后躲去。 这条冰蔓不知有多长,蔓条一根劲地向后退,还在继续发力。 池罔紧追不放,那冰蔓更是被他吓得没命逃着。 冰蔓的根部不知生在哪里,这一条与冰雪化为同色的冰蔓隐藏在这纯白雪原上,若不是池罔目力过人,怕是早在皑皑白雪中,失去了它的影踪。 池罔不错眼珠的盯着它,直到那冰蔓戛然而止的消失了。 他本想顺着藤蔓寻找它的根茎,可没想到追着追着,这藤蔓的身体犹如在雪地中凭空断掉,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凭空……断掉? 池罔站在原地想了片刻,往记忆中冰蔓消失的方向走了几步,试探的伸出手去。 他的手,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池罔惊讶地把手缩回来,发现手在眼前变成了虚影,但是他收回来又晃了几下,见自己的手仍然是原来的模样。 他动了一动手指,收缩自如,仿佛没发生过任何异样。 对着前面千篇一律、似曾相识的皑皑白雪,池罔仍然看不出任何端倪,他皱起眉头,做出一个冒险的觉得,向前一大步跨了过去。 他依稀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冲破了什么东西。 眼前的景象,并不是刚才的模样了,白雪终于有了线条和轮廓,地面也有了起伏。 面前的,更像是被大雪覆盖的人间界,雪下盖住的东西,可以分辨出是树木花草的模样。 那冰蔓刚缓了一口气,就见这坏人追了过来,慌张地继续逃窜,池罔看到它,立刻就追了过去。 你追我赶了一会,池罔站住了脚步。 那是在这片被白雪覆盖植物中,唯一开着的一朵花。 这也是池罔在这诡异地方呆了这么久以来,见到第一个带着活气的东西。 那花体积娇小,花瓣仿佛是最好的匠人用冰精心雕刻出来的,它层层叠叠的冰花瓣,轻轻的无风摇曳。 冰蔓见到那花,宛若见到了亲人般冲了过去,盘在了花的花茎上,就像一个围脖。 反常必妖,池罔退后一步,心中起了警惕。 那朵冰花并没有什么异动,池罔环顾四周,在花朵正面对的方向,见到了一个冻在雪里的……不知道是雪雕还是人的东西。 那雪雕足有一人高,身形比例都像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雪上的五官不太明显,看不出模样。 池罔轻轻的走了过去,在旁边观察许久,判断不出这到底是一座雕像,还是一个被大雪覆盖淹没的人。 他端详雕像片刻,轻轻的伸出手去。 指尖越靠越近,温度越来越凉。 在池罔碰到它那一刻……眼前骤然陷入黑暗。 片刻后,池罔一个打滚,从地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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