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单独密谈,关上门,池罔第一句话就是,“他叫什么名字?” 柱子一愣,“那和尚?叫子安。我在天山教那会,他戴了假发,化名叫大壮。” 忍耐了一整个晚上的池罔抬起头,他那张好看得惊人的脸上,神情却是说不出的阴森,“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再说一句废话,我去把你娘从兰善堂揪出来,我让你看着她因为你死在你面前。” 这小子脸瞬间白了,吓得身体都在抖,“你干什么?我壮哥可在外面,你别想乱来……” 池罔的声音又轻又柔,“你想指望他?那你先看我亲手活剐了那秃驴。” 说这句话的时候,池罔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他这是动了杀心,那模样着实恐怖。 池罔向前走了一步,柱子大叫一声,瘫倒在地上还往后爬,声音都在发抖,“你、你到底在说什么?他就叫大壮啊!” “你叫他……庄哥。同音不同韵,我听得很清楚,糊弄别人就罢了,你试试糊弄我。” 池罔蹲下神,眼神死死锁在柱子脸上,“他是不是对你说过,他姓庄?” 柱子脸上呈现了一片呆滞的空白,“庄?姓庄?大壮哥姓庄?” 那一刻,池罔的动作一滞。 柱子却仿佛是第一次听到“庄”这个姓,陌生和惊讶只在他脸上出现了一瞬,随后便被茫然和恐慌取代。 他这反应,竟不似在撒谎。 池罔惊疑不定,难道真的是他听错了? 不,不可能。 池罔狠狠摇头,他从不出错。 可是在他心里,也有理智的部分在质问:你真的能确定,眼前的才是真实吗? 最近失控的还不够多吗?曾经最担心的状况,时隔七百年,难道不是又一次出现了? 池罔抓着柱子脖子,将他整个人提在空中,眼睛愈发艳红如血,“他叫什么名字?再回答我最后一次。” 柱子眼睛泛白,艰难挤出几个字,“壮哥、大壮……” 就在池罔觉得顺便掐死他也不错的时候,他身后的房门被震开了。 那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住手,池施主。” 池罔放了手,柱子被他扔在地上,手脚抽搐几下,彻底昏了过去。 和尚快速地关上了门,回头看着池罔通红的双眼,眉眼间深有忧色,“你现在经常陷入这样的状态,太危险了。” 池罔情绪素来自持,此时却红着眼睛笑出声来,“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没听错……我听得清楚!他叫你庄哥,不是壮哥!” 但是池罔没想到,子安沉默了一瞬,居然点头承认了,“确实是我疏忽了……这世间因缘际会委实难测,我不曾想到柱子居然会碰到你。” 池罔的身体顿时僵住了,这一刻他似乎恢复了些清明,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那和尚向他走过来,池罔立刻戒备地眯起眼,“不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子安没说话,他一步步走近来,池罔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逼到了墙角。 眼前的和尚,五官模样是如此的熟悉,但是那模样神情,却又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子安长叹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时,似乎做出了一个什么决定。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这距离太近了。 但很快,池罔知道,这原来不是最近,他还可以更近。 子安的鼻梁再往前一点,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