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妃心念电转努力思索。可是她还么来得及想通透,手就再次被俞皇后握住了。 俞皇后拉着郑贤妃,侧首与晟广帝道:“郑妹妹病得太久了。原是我忽略了妹妹,未曾把她的康健放在心上。如今想想也是不该。我和她都是伺候陛下的,为何要争个你先我后?合该和和美美的才好。我看她缠绵病榻许久不好,心疼得紧,特意为她寻了个名医来看诊。此时名医就在京中。倘若皇上允了的话,妾身明日就让她进宫来见。” 说罢,她特意好生说道:“那是位女名医。” 晟广帝听闻后点点头,露出笑意,“既是女子,正可以留在静雪宫为贤妃好好调养。” 郑贤妃一听这话,顿时心中一惊。 “多谢娘娘担忧。”郑贤妃娇弱地说道:“我本也是因着有心事放不下,这才惹了身子不好。”她朝晟广帝望了一眼,飞快地垂下眼帘,“怪只怪我心病重,担忧着家中亲人。这却是无药可解。” “话怎能这么说呢。”俞皇后见郑贤妃三句不离郑家遭受的苦处,每时每刻都在暗示皇上放过郑家她就能好,不由得心中愈发厌恶起来。 她望向郑贤妃,笑容和蔼声音柔和:“妹妹不用与我客气。即便汤药不能解除病根,但是慢慢调理身子总能越来越好。” 语毕,俞皇后担忧地与晟广帝道:“其实,我也是为了陛下方才特意请了名医来。” 晟广帝方才听了郑贤妃提及郑家后有些厌烦,闻言问道:“皇后此话怎讲?” “郑妹妹日日身子抱恙,体弱多病,皇上时常来看她,若是一个不小心难免会被她传染上了病症。我也是担忧皇上的安危,故而想着尽快将妹妹的病治好,免得往后传染了陛下。” 晟广帝听闻,当即朝着远离郑贤妃的方向迈了两步。 郑贤妃急道:“陛下!董仙人说过,我这病症是心疾引起,不会传染人!您难道不信董仙人了么?” “董仙人许久未来郑妹妹这儿。”俞皇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怕是不知道妹妹的病症已然到了这般严重的地步。” 因着董仙人每次见到郑贤妃后都会为郑家求饶,晟广帝厌烦之下已经禁了他来静雪宫的权利。 听了俞皇后的话后,晟广帝愈发觉得可信,便不再理会郑贤妃的一再辩解,与俞皇后道:“你看着办罢。” 语毕,他大跨着步子快快离去,再不肯往后多看一眼。 郑贤妃看晟广帝离开依然听不到这儿的谈话,压低声音恨声道:“你若是敢对我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话听着有趣。”俞皇后扶着门框淡笑,指甲上红红的蔻丹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耀眼的亮光,“我是妻你是妾。我是后你是妃。你能怎么不放过我?” 俞皇后嗤笑一声,抬手把门掩上。 在门即将合上的最后一瞬,她缓声道:“你就好好待着罢。” 而后门砰地一声响,屋内彻底归于沉寂与黑暗。 这一年的夏日,徐立衍和冀若芙的亲事彻底定下来的时候,吴欣妍便已经回到了洪都府待嫁。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郑贤妃都卧病在床,未能起身。而冀家、俞家、吴家和徐家则在欢欢喜喜地准备着亲事。 到了转年的秋日,在阿音迎来了自己十四岁的生辰时,俞家和徐家也就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字。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