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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母,姜府其他人早已知晓,独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荒唐,此话不能随意出口,若这个姑娘才是侯府大小姐,那娆儿又是何身份?咱们侯府娇养十五年的大小姐,还能有假?” 姜老夫人拄着鸠杖喝出声,面上神色凝重,一派威严气势。

    姜侯爷不知今日已叹息多少次,以往总是锐利的眸色此刻掺杂太多说不清的情感,又是常常一声叹息,遂将往事尽数道出。

    晏氏当年生产时,祁宣帝还只是个皇子,姜夔也还不是南阳候。

    内有几位皇子野心夺嫡,勾心斗角,外敌亦来势汹汹。

    姜夔武艺高超,在大祁与外敌的一场战争中勇武杀敌,最重要的是,保卫了当时还只是皇子的祁宣帝安危,尽显风采,自此展露头角,深得恩宠。

    不巧的是,在撤退途中,晏氏发动,姜夔事务繁忙,一个大老爷们也帮不上忙,独留她一人,急急忙忙被送去附近的农家待产。

    与此同时,队伍之中还有一个怀胎八月的妇人,即季娘子,因受惊而提前发动。

    晏氏哽咽道:“我与季娘子同处一屋,产下孩子后我们二人便昏迷过去,待我再次醒来时,孩子已在我的身旁。不曾想,就是那段时间出了差错。”

    姜侯爷接过话,“ 匆忙之中两个婴儿被混淆,季大哥还有儿子都未发现此事。季大哥在那次战役中受了重伤,季嫂子产后身子虚弱,多日未醒来,随行的将士护送他们二人回了岭南老家。听绾绾说,待季嫂子身子好转,发现孩子抱错后,赶忙托人与儿子联系。”

    “可山高水远,那时儿子已不在开封,季大哥他们没有儿子的音信。季大哥和季嫂子二人身子不硬朗,去不了远处,这些年他们二人一直未放弃,托人打听。直到数月前,通过旧时的部下联系上儿子,将事情一一告知。”

    姜侯爷对着姜老夫人道:“也正是因此,儿子才误了母亲的寿辰,快马加鞭,特意去岭南走了一遭,将事情打探清楚。”

    姜老夫人瞪大了眼睛,额间的皱纹直直绷成一条线,浑身气力紧紧攥着鸠杖,迟迟未吭声,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姜娆,又打量一眼如今从季绾改名为姜绾的女子。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饶是她阅历丰富,此刻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荒唐,这样的事情在她以往六十年的生涯里见所未见。

    当真是一件荒唐事,这种事情只发生在戏文之中,如今竟然出现在他们侯府之中,说出去怕是没人敢相信。

    阴差阳错,侯府的大小姐是假的,真正的千金在外流落十五年,这种事情搁哪家都不可能一下子接受。

    晏氏拿出一块上好的白玉玉佩,“当日诞下孩子后,儿媳在昏睡之前,强撑着身子将姜家祖传的玉佩放在她襁褓里面,祈求孩儿安康无恙。凯旋而归,一路上舟车劳顿,大半都是由随行的婆子照顾孩儿,在开封受赏之后,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南阳城。彻底安顿下来后,儿媳才养好身子,亲自照顾孩子。我只当是玉佩在赶路中丢失,并未做他想。直到再次看到这个玉佩,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玉佩,是姜家祖传玉佩,代代传承,做不得假,到此刻事情已然很清晰,姜侯爷领回来的女子,是真正的侯府大小姐。

    姜娆立在一旁,眼睛半阖,喉咙又干又涩,不知该说些什么。

    自姜侯爷打头讲述时,姜娆拿着帕子的玉手撑在一旁的紫檀木案桌一角,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子。

    染着丹蔻的指甲用力挤压,娇嫩的手心渗透出血丝,眸子半阖,没人看清她的神色,震惊、难以置信、难过与忧伤悉数袭来,原来她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一位。

    “季家夫妻怎么看待此事?”

    姜侯爷对着姜老夫人回道:“ 季大哥和季嫂子数月前不幸病故,当年生产时受惊,胎儿早产,自打生下头一个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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